钟又凝坐在他身边,声音很轻,很静:“我和殷时律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婚礼当天他连新婚夜都没过就去了海外,我守了整整两年的空房。”
殷丛山听到这,眼睛也垂了下来,半天都没抬起来。
独守空房对一个女人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打击了。
更何况,殷时律两年里杳无音讯,跟死了一样。
“我本以为守两年空房,他回来后就会变,没想到他不声不响回来连通知没有也就罢了,他居然带着白瑶回来。”
说到这,钟又凝直接笑出一声,笑的无奈、悲伤,“甚至,就在前不久,殷时律竟然亲口跟我说,我不如白瑶。”
前面所有的苦她都可以忍,唯独这个不可以。
从学生时代,他就一直认为她不如白瑶。
如今,她还不如她。
白瑶又是哪位呢请问?
她钟又凝才是殷时律的正妻啊!
“什么?!”殷丛山猛地站了起来,震惊的道:“这真是殷时律说的?”
钟又凝:“还有他办不出来的事吗。”
这句话,直接将钟又凝整个人都打碎了,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所以,她离婚的心意已决。
殷丛山气的一张脸都胀红了,他咬牙切齿了半天。
过了会,他犹豫的问道:“凝凝,你老实跟爷爷说,你跟殷时律那混小子结婚这么久,有过夫妻之事吗?”
钟又凝诚实的道:“没有。”
殷丛山直接把杯子给摔在了地上:“这个混小子!”
“她陈婉华就教不出好儿子来!甚至比她还无情!现在她满意了!”
殷丛山整个人都在抖,嘴唇都给气白了:“好好的一个婚姻,现在变成这样,他们就好受了!”
殷丛山从来就没发这么大的火,门外的殷时澈和白瑶听见声音急忙跑了进来。
钟又凝急忙帮殷丛山顺气,给他端茶水喝。
殷时澈见状,直接上前推了一把钟又凝:“你是不是故意的!要跟我哥离婚就赶紧离,爷爷年纪大了经受不起这些,你马上给我走!”
突如其来的一个动作,钟又凝手里的茶杯直接倾泻摔在地上,茶水洒了她满身。
脚下的高跟鞋也因此崴了下,直接倒在了地上。
好在,茶水是温的,不烫人。
殷丛山本来就生气,看见这一幕更气了,刚要起来骂殷时澈,忽然痛苦的捂住了心脏。
脸色也越来越白。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现场直接乱做了一团。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疗养院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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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时律赶到医院时,就见青白色的长廊内,殷时澈正在跟钟又凝起争执。
白瑶正在劝架,但似乎劝的不怎么样。
越劝,吵的就越激烈。
钟又凝靠在墙上,双臂环胸,冷冷的道:“爷爷刚脱离危险,正睡着,你确定要在这跟我吵?”
她身上的裙子有一大片干涸的茶渍痕迹,一只脚并不着力的踩在地上,一头长发微微凌乱,整个人都很狼狈。
但,她此刻的姿态,却仍旧是高高在上,且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