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办公室内,仙气缭绕,空气中充斥着呛人的刺鼻烟味。
殷时律慵懒的躺在沙发上,脸上扣着个文件夹,一条长腿屈起,姿态随意。
他身上的衬衫褶皱不堪,领带被抽出,领口微微敞着,隐隐可见喉结与锁骨。
而一旁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被抽完后剩下的烟蒂。
只让人想到一个词,颓废。
但这俩字,是从不与殷时律这样自律又理性的人挂钩的。
这一幕的冲击力,让钟又凝震惊的在原地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殷总这是打算不当人,改修仙了?”
钟又凝走进去,阴阳怪气的说了句。
沙发上的男人闻声动了下,几秒后慢悠悠的坐起来,将脸上的文件扯下去。
男人半眯着眼,看向钟又凝。
殷时律不戴眼镜和戴上眼镜是两种人。
戴了眼镜,可以遮挡住一小部分他身上与生俱来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冷。
不戴眼镜,那种寒气就像是淬了毒般,直攻人心。
“你来做什么?”殷时律开口,声音被烟草浸润过一晚后,沙哑低沉。
钟又凝环胸站在他三米开外,“你以为我乐意来?我叔叔希望你今晚跟我回钟家吃饭。”
殷时律无声扯唇,就猜到她不会很单纯的来找他。
他起身,一边慢条斯理的解着衬衫纽扣,一边戴上眼镜,“钟大小姐也见到了,我很忙,没时间。”
又拿没时间这种烂借口来搪塞她。
钟又凝,“所以殷总这是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了?”
她已两年没回过钟家,虽然是快离婚了,但毕竟还没真正解除法律上的关系,如果就她一人回去,定要遭到耻笑。
跟他结婚两年,守了两年空房,钟又凝在这段婚姻里没有得到过什么,现如今唯一想要的,就是体面。
殷时律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都快离婚了,还有什么值得给的?”
她这么想让他给面子,他偏不给。
看她这样就知道昨晚跟那姓叶的待了一晚上,她有事怎么不去找他?
口口声声说他出轨,她呢?
钟又凝直接被气笑了:“你牛,殷时律。”
她在外给足他面子多少次,他是一点都不往心里去。
这是要诚心的气死她。
行,就这么玩是吧。
钟又凝笑了:“既然殷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走到门口,钟又凝像想起什么来,扬起音量:“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你好像答应过李总到时带着我出席他太太的生日宴。”
“既然都要离婚了,那到时候你自己去吧。”
“哦,还有,以后你爷爷要是找我回趟殷家我也不会回去了,都要没关系了谁惯着你啊?”
“等我们领离婚证那天,我就对外宣布是你出轨,反正你也不要面子,对吧?”
钟又凝在殷时律脸色越来越冷的情况下,一口气说完,直接推门离开。
身后传来追逐声,她当没听见。
男人叫她,她也当没听见,走起路来风风火火,高跟鞋在地上踩的咔嚓咔嚓响,没丝毫停留。
刚走到电梯口,钟又凝就被一股力量扯的被迫转身。
殷时律一张俊脸上是不可置信,“钟又凝,你威胁我?”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