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的天之骄子,向来只有威胁别人的份儿,被威胁了哪儿能受得了?
真是给他惯的。
钟又凝跟他直视,笑容美丽且挑衅:“对啊,我就是在威胁你。”
殷时律漆黑眼底暗暗翻涌,越来越冷,愈发沉。
钟又凝说:“之前我要和你离婚,你拿着钟氏的利益威胁我,现在是我还给你。”
闻言,殷时律蹙了眉,不悦在眼底化开。
“怎么?生气了?”
钟又凝与他四目相对,向前迈了一步,离他更近了,“看来你只允许你威胁别人、夺取别人的利益、伤害别人,反过头来却不允许别人这样对你。”
“殷时律,我承认你是个很优秀的资本家,但你这一套没有人情味的逻辑,死的会很惨。”
“别说什么我不懂商业,我们钟家世代从商,从小我爸爸就告诉我,人道主义得天下,一个人没有了感情,那还是人吗?”
周遭瞬间僵到了极点,空气也跟着凝固了下来。
缩在角落里的曲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只能说,殷太太真的太厉害了。
这种话敢当面对着殷总说的,她是独一个。
殷时律冷冷的凝视着钟又凝,胸膛微微起伏着,手臂上的青筋凸起,明显在隐忍火气强行往下压。
钟又凝的话实实在在的把他给气到了。
但这反应只维持个短暂,很快就恢复如常。
殷时律面无表情隐着暗潮汹涌:“钟又凝,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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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钟家的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下了车,便默契的十指相扣夫妻情深。
钟又凝和殷时律就这一方面很搭。
钟文生携着爱人和爱女,前来迎接,场面温馨和谐。
但彼此间的交互动作与表情,却难掩疏离假惺惺。
殷时律的演技一向拔得头筹,不爱笑却硬是笑的如沐春风。
钟又凝看的都忍不住翻白眼。
沈丽萍关心的问道:“自从你结婚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这么久不见你怎么瘦这么多啊?”
钟又凝对这个婶婶,唯一的感谢的就是,当年她寄人篱下时,没有将她赶出去。
钟又凝微笑着回:“太幸福了,所以掉秤了。”
许是这回答太硬核,沈丽萍一时间无语凝噎,也就没再接茬。
几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别墅,钟又凝脸上的假笑却在一瞬间消失。
女人穿着性感睡衣,正睡眼惺忪的下着楼,一副刚睡醒的懵懂样子。
见到几人站在别墅大厅内,白瑶愣了一下。
她马上跟钟文生低声道歉:“抱歉,叔叔,我不知道今天有客人来。”
这句话可真是一箭双雕。
客人,她钟又凝回钟家,是客人。
气氛因为白瑶的出现,瞬间凝固到了极点。
钟文生的脸色不太好,瞪了身边的女儿一眼。
白瑶和殷时律的事儿,他多多少少也知道点。
钟慧雯见状,赶紧跟钟又凝说:“对不起啊堂姐,白瑶这两天心情不好身体也不舒服,跟我在一块好几天了,我没想到你今天会跟姐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