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散人?!小丫头,这笔帐,我薛洋记下了。我们……来日方长。”
如果这是十七岁模样的薛洋说的话,想必一定很有威慑力。
可惜他现在只有七岁,也只是七岁孩童模样,
看上去粉雕玉琢的,超可爱。
而他自己大概也忘了他现在是七岁,
而不是度过空守义城八年孤独时光的二十七岁的少年。
——等等!!!
七岁,他现在才七岁!!!
他七岁怎么会拿着降灾,来白雪观寻仇?
他……他……不会也重生了吧。
“宿主猜对了,你的本命薛洋的确重生了。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系统“良心”坏心眼地在杨盈珥脑海中调笑道。
“谢谢,本姑娘只有喜,没有惊。”
谁料杨盈珥并没有露出半点惊讶之色,反而语气平淡得像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系统“良心”顿时感到无趣。
他的宿主……果然冷酷无情。
用完他就丢,哼,坏女人。
他决定要和她冷战三小时再理她。
“这样也好。这一世,总归你有我,
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杨盈珥不着痕迹地用玉眸看了一眼,被她用银针封住行动的小薛洋,心底一片柔软。
“这小子便是那操纵凶尸来屠观的人?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歹毒心肠,真是其心可诛。
长大后一定是个为害平民百姓的大魔头。
师傅,我们不如现在就杀了他,以绝后患。”
一位相貌平平的年轻道士提着沾满凶尸血的佩剑,气得双脸涨红如猴屁股般,义愤填膺道。
平生第一次夜猎便是凶尸屠观的血腥场面,
教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薛洋闻言,不怒反笑道,“你们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只要有我薛洋活着的一天,
定将你们白雪观满门屠得鸡犬不留。
哈哈哈!”
“竖子找死?!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那名年轻的小道士被他一激,当即想亮剑砍他。
“慢着?!”
杨盈珥一个瞬移,不假思索地将薛洋护在身后。
“姑……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还要护着这个小崽生?”
“怦—”
“你……你竟然敢……敢打我?”
“这一巴掌,打你出言不逊,
你师傅都没说话,哪轮到你一个弟子来插嘴?”
“怦——”
“这一巴掌,打你不尊老爱幼,
他一个七岁小孩,懂什么善恶?
哪里会这么诡异的邪术,一定是被什么人利用了。
你一上来就喊打喊杀,
怎么……堂堂修仙大派,这就是你们白雪观门派的作风?
倒真是令本姑娘大开眼界。”
杨盈珥将“不赦”剑直立在地面上,左右开弓,将那小道士打得不知所措,嘴上还占着理,令白雪观众人羞愧万分。
“对……对不起。是在下鲁莽,请姑娘恕罪。”
“恕罪?道长哥哥可别折煞我了,
我不过山下一名猎户之女,手上沾满了畜生的血。
若是哪一天,道长哥哥不高兴,
把我当成邪魔歪道给杀了,
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反驳得了。”
说着,“戏精”杨盈珥附体,硬生生流出了几滴眼泪,哭得梨花带雨,看得旁人我见忧怜。
——呵,敢在本姑娘眼皮子底下欺负薛洋,
我不免费帮你扒层皮,都对不起我姓杨。
常年修仙,不沾红尘的道士们哪见得这般“美人落泪”,楚楚动人的模样?
连忙边轻声细语地哄着,边不约而同地痛揍起挑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最后,还是老道士嫌他们吵闹,忙出手制止。
“那依姑娘所见,这孩童该如何惩罚?”
事及薛洋,本就为他而穿书的杨盈珥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应付“这只修道的老狐狸”。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这老道士,不说话则已,一说便是说到重点。
“自然是……交给本姑娘来教导。
道长应该知道,这儿除了我,
没有第二个人能制止住他操纵凶尸了。
所以……我便是看管他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