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废墟。

这里似乎才是真实。

但之前的世界在方尘感知之中也是真实不虚。

只是只有一个倾山县。

再联想到白臻所说的话。

那应该就是倾山县被祭祀后诞生于那“唯一意志”的世界。

或许是做了个玩物？

用一个世界做舞台？

那个倾山县中实现理想做了官的，要么是武道高手，要么是术士。

总归强者说了算，所以似乎一整个世界围着方尘转。

而其他理想也是功名利禄的普通人，就化作了路人编排那些占了位置的人。

倒是好笑。

但方尘却笑不出来，心中反而愈加沉重，被献祭的倾山县，只是被做成了一个小世界复刻出来，放在那，没见“唯一意志”有什么需求，可见这“唯一意志”之强大。

那献祭了倾山县的白臻又会得到多少好处？

还有那纯白人影，不知是何来路。

说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知是真是假。

方尘揉揉脑袋，觉得自己也是犯病了，若自己真是什么无尽世界的“母亲”，还会这么头疼一个小小的白臻？

理顺思绪，决定继续顺着之前的打算，去京城看看这大武朝廷能不能管管这事。

不过先得去趟州府。

因为方尘只听人说过州府往哪走，不知道京城该往哪去。

做好打算，方尘环顾四周。

周围依然是一片废墟，只是废墟上比之前方尘所看见的多了些血肉。

他觉得白臻做这些事，与自己多少有些关系，虽然没有明说，但当初那些黑袍人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所以他打算做些力所能及的补偿，比如让这些人入土为安。

有些血肉还能辨别出人的特征，更多的已无法分辨。

方尘开始还想，将每个人分开埋。

但这些一团一团的血肉实在难辨难分。

干脆挖出个大坑，再将所有血肉收集起来一齐埋了。

收集血肉的过程中，方尘倒是遇见个惊喜。

白婉麟！

她还在衣柜之中晕厥。

不过其身上的拳势已经消散，只是还未苏醒。

虽然知道了自己这拳势果然有时间限制，略微欣喜自己的修行理解更深些许，但更让方尘高兴的是终于遇见个活着的熟人。

将白婉麟放在一张凑合能用的床上，再垒起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小屋子，将床放在其中后，方尘继续去埋人。

之前人声鼎沸时不觉得，现在一片寂静中跑遍整个倾山县，倒是有些感慨倾山县的庞大。

更感慨如此庞大一个县城，就这么没了。

一直忙到月亮升起。

方尘又扩大了几次大坑，才装下倾山县所有人。

活着的时候总是离别，这死后倒也是永不分离了。

方尘自己给自己开着玩笑，填上了最后一抔土。

再立个碑，倾山县相亲相爱大家庭......

还是算了，太地狱了。

最终写上了倾山县之墓。

做完之后回去看了看白婉麟，还在昏迷。

方尘用神识给她检查了身子，没什么问题。

随后又从塌了的客栈捡了些散落的大饼，撕成碎屑，慢慢给她喂了下去。

方尘想等一等。

之前总是不得已，所以孤身一人也就罢了，但总归有些孤独寂寞。

这白婉麟也是个想报仇的人，等她醒了，把话说清楚，两人一起行动，也能做个伴。

方尘如今已经可以不休息清醒许久。

但与其面对这乱糟糟的生活，还不如睡去。

于是又搬来个床放在白婉麟床旁边，合上眼睛，控制着自己缓缓睡着。

直到太阳再次升起。

方尘伸个懒腰坐起身来。

看了眼白婉麟，还没醒，又得给她喂些吃食，再环顾了周围的废墟，要在这找点吃食可不容易，于是便想着要不使点手段将她弄醒算了。

正打算动手，赶巧看见白婉麟嘴唇微动，似乎在说“水......”

方尘收回伸出的巴掌，又看看四周。

这水也不好弄啊，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