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记得之前去过的郊区有条小溪，便在白婉麟身上留下一点武道之势使她不至于喂了蚊虫野兽，随后便向小溪赶去。

片刻，方尘便取到了水。

又匆匆赶回去，白婉麟还在小声呻吟。

喂了些水，方才安静。

这次倒没有昏迷，只是睡着了。

方尘也没在这干等。

去捡拾那些曾被世家大族珍藏在高阁的书籍。

有术法秘籍，也有武道功法。

之前方尘还疑惑世家为何少习武道，现在看了些书也大致明白了。

对于世家贵族，术法之道才是他们的首选。

武道功法讲究打磨肉身，锤炼意志，最后以肉身气劲撬动天地之力，当天地之力仿若被激怒，开始无序乱流时，若能以意志强行改变天地之力流向，从而对敌，就可说成就了武道宗师。

而术法秘籍则是顺应天地，使意志融于天地而不散，从而初修行便能调动天地之力。

但术士调动天地之力时，要使意志融于天地，便暂时失去了自己的意志。

所以术士需要从无尽天地之力中寻得适合自己的力，术士称此为灵力，之后这适合自身的灵力会随意志来此自行流入己身，直到灵力充盈全身之后，己身灵力便与天地之力勾连，此时无需再将意志融于天地，也能调动天地之力对敌，就可以说成就了天师。

所以武道由外至内，炼皮，炼血，炼骨，炼心，宗师。

术法之道由内及外，灵心，灵骨，灵血，灵人，天师。

也由此可见，初期术士几乎毫无战斗力，灵力耗尽便不能使用术法，且也少有能伤武者的术法，多只有一些障眼法有些用，若真与武者打起来，恐怕只能留下骨血给别人做了宝物。

不过虽然武道谁都可修，可越往后越玄越难，越是耗费时间。

而术士却只有能否引下灵力这一道门槛，引的越多越快便越快成天师，只要引下了灵力，灵力便会自然增长，纵使不再费力修行，也会随着时间进阶。

自然术士有了更多时间，便研究出了将术法存起来，需要时再用的符箓之道，以外物勾连天地的阵法之道。

虽离了外物就难有战力，但既有复杂之学问，又有运筹帷幄之洒脱，自然就更受大族子弟喜爱。

也使得多数小家族，学着大家族只愿修术法，却既出不了天师，又无对敌手段，最终只能招募些武者保护自家。

倾山县到底是个小地方，各个功法秘籍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一看修行之法，武道只有炼体法，术法只有鸡肋般的小术法。

也难怪，县里唯二的武道宗师都是由朝廷派下来。

除此之外，竟是沈默沈大人算是一方强者。

许多功法秘籍内容都有所重叠，方尘很快便将这些书籍都翻过一遍。

挑拣出几本描述全面的，准备带上在路上细看。

为什么不现在看？

因为他感知到白婉麟醒了。

收好书籍。

转身正好看到白婉麟坐起身来。

“别怕，怕也没用，先老实听我说。”

方尘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形象不怎么好，所以提起气力准备先制住她。

“好，你先告知我你所看到的事，我再告知你我所看到的事。”

这是白婉麟的回应，平静到让方尘有些惊诧，不过思绪一转便想到了，“你有被我控制时的记忆？”

“不错。”

能少费些事，总归是好的。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方尘自信能完全控制住这女人，也不恼她的要求，搬了个小板凳，将自己从河弯村到倾山县的所有经历全盘托出，不过隐去了自己被献祭及之后的事。

“......”

“我讲完了，到你了。”

方尘觉得她的故事无非被蒙蔽之后做了一些错事，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想着互相交流能提升提升感情，所以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从情理上讲，你是我的哥哥。”

开口王炸，方尘不由得确实端正的倾听起来。

“我们都是由父亲，也就是白臻，制作出来，用以研究为何有些人可以意志融于天地，修术士之道，而有些人不能。”

“你是最先被制作，结果出了些问题，虽然能修术士之道，还一副呆傻的模样，所以被抛弃，随后被陈五捡了回去。”

“之后在你的基础上，做了许多改进，也有了许多半成品，其中少部分太过失败，就如你一般被抛弃，大部分加入了你所见到的黑袍人。”

“直到最后，当他觉得一切成熟之后，我便诞生了。”

“结果又失败了，我虽然智力正常，但我有两个致命问题，一是不能修术士之道，二是武道修行也先天不足。”

“我的失败，使得他之前的研究几乎全都被推翻。”

“随后他消沉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回归了正常，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随后正常生活数年之久，直到他带上我去述职。”

“述职一切正常，结束后，他将我留在客栈，自行出去了许久，回来后，就告诉我，你屠杀了河弯村。”

“然后他将我带到了黑袍人的聚集地，在那里，我见到了许多兄弟姐妹，也有许多陌生人，现在想来，他似乎是加入了某个邪教。”

“只是我那时被你屠杀河弯村的消息震惊了心神，没去在意这些。”

“之后就是我自己偷听到你的消息后，自己跑出来偷袭你，被你抓到。”

“之后的事，你都知道。”

白婉麟讲完，方尘心头的疑惑被解开一些，但又有了更多新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