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为什么要制作可以修行术士之道的‘人’？”

方尘有感觉这个问题是到目前为止所有事情的根源。

可惜，“我不知道。”这是白婉麟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制作，应该是我是个失败品的原因，他的所有秘密和研究都从不让我接触。”

“你一个普通人，是怎么从一群术士里偷听到消息，还能偷跑出来的？”

这个漏洞确实奇怪，使方尘怀疑白婉麟是白臻放出来的诱饵，说不定被做了手脚，若是白婉麟回答有漏洞，说不得一会儿得从头到脚再仔细检测一番。

“是黑袍。”白婉麟也看到了方尘不加掩饰的怀疑的眼神，忽然觉得将有不好的事发生的她赶忙解释，“那个邪教里的人似乎都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身份，那些黑袍据说是邪教教主发下的掩藏身份的法器，除了教主本人，其他人都无法看穿。”

法器是法阵的承载器物，极其珍贵。

法阵铸造于坚韧的承载器物之上，便能以消耗器物寿命勾连天地之力，就方尘所见，这么多黑袍，这教主恐怕不简单。

甚至方尘所见书上所说的天师，制作一件完整的法器，就要耗费数月时间，由此可见，这教主要么极强，要么是个老不死，以术士之道的修行法来看，也定然很强。

方尘先是眉头一皱，压力更大了些。

随后又意识到，似乎也没必要与这神秘教主为敌，至少目前看来，方尘所遭遇的事都是白臻所为，和那教主没什么关系。

也罢，饭要一口一口吃。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虽然方尘觉得他俩可以一同行事，但万一白婉麟有更好的想法呢？

所以还是先保守问一下，免得自己丢脸做了小丑。

“我想拜你为师，我要报仇，我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婉麟忽然激动起来。

看着白婉麟激动到留下眼泪的小脸，方尘恍然发觉，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自己好歹在前世贫民窟的垃圾桶里挣扎求生过，现在这些破事都搞得自己有些心累，更何况一个小姑娘。

自己想带着她一起行动的想法对吗？

她还如此年轻啊，还有着大好未来。

“虽然我知道这些话语很空洞，但我还是得说明白，你还年轻，你不该被仇恨捆住，你应该去享受享受更多更美好的事物，之后你若还是放不下仇恨，我觉得那时再去复仇，纵死，你的人生也能说上一句无憾。”

“我打算去州府上报朝廷，你可以先和我一起走，一路上看看这大美河山，再多想想我说的话，之后再做决定，如何？”

看着方尘一脸诚恳，白婉麟止住了眼泪。

“噗~”

甚至笑了出来。

“都说长兄如父，你我才刚相认，你就真要做我爹啊。”白婉麟笑过后轻松了些，“你也不比我大多少，你能做得，我为什么做不得？”

随后声音又消沉了些，不过也还算平稳，“更何况，白婉麟只在河弯村是白婉麟，如今，河弯村只剩你与父......”略微停顿“白臻那恶人，你要是不肯帮我，那白婉麟只能去自寻那恶人了。”

又忽地，白婉麟似乎想到什么，一咬牙，声音高昂颤抖了些许，说道：“你若嫌弃我难修行，又身无长物，是个累赘，不愿收我为徒，那也可以将我当个端茶送水的仆从，就算.....”又稍许停顿，脸也红了一些，“就算是那些事我也依你，反正我们也不是亲兄妹，只求你高兴了，指点我一二。”

看着白婉麟满脸祈求，方尘倒无旖旎之念。

只感觉悲哀，无论有无超自然的力量，弱者总是只能出卖自我才能换得一隅之地。

方尘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轻叹一声，说道：“也不用做徒弟，更不用做仆人，还是我之前所说的，你若愿意，就先和我走，去看看大地方的繁华，若你能舍弃那些美好，我们再一齐做个复仇道路上的道友，也未尝不可。”

看着白婉麟先是紧张，后又松了口气，方尘生出些许怜惜，轻笑着开解道：“道友，道友，这称呼如今倒也合咱俩的处境，一同走在道上的，也许还会走在同一条道上的朋友。”

白婉麟也逐渐放松，看着方尘带上些许笑意回道：“那......方道友，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两人相视一笑......也泯不了和白臻的恩仇。

方尘从身上摸出之前捡到的书籍，选了一本描述相较详细些的武道功法，交给白婉麟。

“这地方没得吃没得喝，咱们还是得先去别地，你先不要着急，你也应该明白，学武少不了资源，这本功法，讲解相对较为详细，你先自己看看，有不懂的先记下，趁我得了空，再问我就行。”

“我先去收拾些东西，咱们尽快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