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肖莓跟周易特意准备了一桌酒菜,打算跟李姐他们好好聚聚。
谁知道,村里却出了岔子。
晚饭端上桌,肖莓让周一肖去叫陈叔叔出来吃饭。
饭菜临时安排在院子中间,小院儿今晚格外热闹,李姐的丈夫和儿子都在家,一家三口都来了。
肖父端着茶杯,脸上的笑意藏不住。
大家比过年都开心。
入座后,周一肖跑过来报告,“妈妈,陈叔叔不见了。”
大家的脸色微变,陈南生这几年对肖莓母子的心意,在场每个人都看在眼里。
本来以为他跟肖莓一定能修成正果,没想到周易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这是大好事,但对于陈南生来说有些残忍。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沉默不语。
肖莓摸摸儿子的头顶,率先开口,“没事,妈妈去找他回来吃饭。”
她起身,看了周易一眼,离开院子往李波家方向走。
村里人都看得出陈南生的专情,啧啧称赞,肖莓这个当事人不是傻子,陈南生的好,她比谁都清楚。
现在,跟周易团聚,深深伤到陈南生,她无奈,更惭愧。
愧对他的一往情深,但,感情的事,本就是自私的。
肖莓心事重重地站在李波家的大门口,抬手推门时听到院儿里的交谈声,鬼使神差地顿住手。
“我说南哥,啥情况啊?前两天还跟哥们儿嘚瑟,说肖医生答应当你女朋友,这咋突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跟哥们儿在这儿喝闷酒?”是陈二柱的声音。
肖莓透过门缝看到平时总是一脸温和的陈南生此刻正靠在院子中间的竹椅上,手里端着个玻璃杯,一口口往嘴里灌酒,神情落寞。
李波忙着把烤好的肉串放到陈南生面前,一脸憨厚,“南哥,你跟肖医生吵架了?今儿怎么有空来跟我们喝酒?”
以前陈南生多余的时间都用在肖莓身上,舍不得出来喝酒。
陈二柱总说他南哥重色轻友,陈南生大方承认,并引以为傲。
陈南生没动肉串,一杯白酒下肚,脸颊微红,眼神越发忧伤,苦涩地摇下头,哑声道,“我怎么舍得跟她吵架,周易回来了,我···又要失去她了···”
说完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喃喃道,“也是,从来没拥有过,谈何又失去。”
陈二柱跟李波从没见过陈南生这个样子。他一直都是温暖阳光,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像小说中形容的那种谦谦贵公子。但又比书里的贵公子接地气,平易近人,跟谁都是和和气气的。
而现在,他好像受了极大的打击,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南哥,你是说肖医生的老公没死,他回来了?”李波抓着把肉串,认真地确认。
“要你总结发言?”陈二柱给了李波一巴掌,把人眼镜打歪了,“南哥这是被人截胡了,到手的媳妇儿要跑了!”
李波腾出一只手,扶好眼镜,嘟囔,“把你不也总结发言了,还说我。”
陈二柱抽走一把肉串,贴着签字使劲咬了一大口,“要我说,南哥,你有钱有颜有身材,怕个屁啊。他老公回来又咋滴,结婚还能离婚呢,公平竞争,怕球!”
李波啃着剩下的肉串,弱弱地说了一句,“二柱子,你这是让南哥当小三,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