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药,非赵季、黄子长者,皆可完存。”墨平郁跟这群方士说出了底线:“药在何处?”
“药在我处,君自来取之。”只见黄生端着重剑,站在墨平郁身后做招引状,身旁站满了秦兵,往后望望,游侠们已被杀绝,混着秦兵尸体陈了一地。墨平郁转过,见是是黄生,便稍稍放松了手,垂下剑,平静地说:“汝本良人,不愿刀兵,何随赵季为伤天害命之事!今本言必杀,尤心不忍,汝自可去,不助赵季,保全性命。”话是说了,可黄生并不领情,自恃自己勇力又人多势众,反倒嘲讽起墨平郁:“君言之清风淡然,实孤一人,虚增声势,我就在此处,君安能动我分毫?”说完就一声令下:“诛之!”,兵士们听了命令立马冲了上去,围了墨平郁。
墨平郁和砍杀的兵士短兵相接了几下,立马杀出一个阙口,却不是朝着黄生,直奔赵谊去了,不几步就到眼前,举剑一刺,眼见就要直叉心窝。赵谊倒是机智,侧地一倒,只被左臂削出一道血口,虽然血流如注,但却保住性命。墨平郁并不饶他,挥剑又是一斩,只听见“啊”的一声,一人便应声倒地,仔细一看,却并不是赵谊,一个表情痛苦的方士已经死透了,原来是赵谊抓起一人往前一推当了替死鬼。
“无耻之徒,领死!”墨平郁被赵谊的举动激怒,重重的挥出一剑,眼见就要斩中赵谊,一柄重剑却挡了下来,是黄生赶了上来:“休伤吾兄!”说完便顺势往前重重一推,力道极大,直把墨平郁飞了出去,“吾已言药于我处,为何仍害吾兄之性命?”“子长!不要胡言!不要胡言!”赵谊十分紧张。墨平郁听着这话,好似听出了什么来:“莫不是真的药不在赵季身上?”,墨平郁不禁这样想,拿出十二分认真,和黄生拼杀起来。墨平郁是绝世高手,黄生也是勇力冠绝众人,他们你我往来不息,你一刺我一斩,在混乱的修罗场中缠斗在一起。终究还是墨平郁技高一筹,并不多少回之后,黄生已经渐露疲相,开始应对失据,慢慢变得只能招架,不能还击,一步步就要被逼到了窘境。一个校尉看出了端倪,赶紧命令道:“众军士,随我助黄将军击贼。”说完,他便带着一队人冲了上去,团团围住墨平郁和黄生二人,只等得时机来。黄生见状,懂了意思,便一边招架,一边尽出全力使力反击,稍稍拉开了距离,制造出兵士们攻击的空档,兵士们见状立马剑戟相向,一齐攻向墨平郁。墨平郁早有预料,也有些准备,身体灵活闪动,又是则击一沉躲过众多攻击,一手盘过刺来的剑戟,用剑护住身体,使力一搏,推开了众人。他一俯着身,挥起剑猛击一斩,直击士兵脚踝,几个秦兵应声倒扑在地,墨平郁把他们一一杀了,甚至抓来一人,一剑削去了头颅,血喷溅了他一脸。此刻,他就如杀生附体的野兽一般。秦兵见状也不退却,一大群人涌了上来和黄生一起向墨平郁攻去,也不管什么阵形队列,一阵乱砍乱刺,墨平郁险些不能招架,身上受了好几处伤,血浸红了麻袍。又是一列戟刺向墨平郁,墨平郁并不后退,竟直接冲了上去,一手压着一支戟把刺向他的戟并在了一起,往上一甩,把另一头的秦兵扔到了半空,右手剑一去,把他们全部杀死在半空,后面拿重剑的步兵用剑砍向墨平郁,墨平郁只一剑,竟把一柄青铜重剑斩作两截,正要杀时,被黄生挡了下来。黄生吃力的和墨平郁较劲,使出全力勉强和稳住局面,几个秦兵将戟来刺,墨平郁闪身退了。
“君但有怜,何驱众死?嗜杀成性,何称墨?”救下那士兵,黄生立马开口,试图说服。“毋多言。”墨平郁几个健步冲向黄生,有士兵要挡,伸出戟来刺,被他一手拨开,轻松闪避,待近了身,左右挥去一剑,两个秦兵被斩杀在地。黄生也是个耿直人,尽管他同这些士兵是非亲非故,但也不愿眼见他们被墨平郁如杀鸡宰羊般杀死,当即冲出重围,离了保护的人群,又和墨平郁战了起来,一时间沙场又激昂了许多。
终究是敌不过,不多会时间,黄生完全脱力,已经连招架也做不好了,被墨平郁留下许多剑伤。“时机来了。”赵谊心想,立刻喊道“子长小心!”黄生一听赶紧一退,但慌忙中胸前出了个大空门,墨平郁双手握剑,抓了时机,全力劈了过去,正中黄生前胸。
“不对”,墨平郁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响,黄生并不应声倒地,知道是刃接异物不入肉中,抬腿临门一脚,把黄生直接踢飞出去,剑刃也抽离了黄生的甲衣,却有一个变形的青铜匣子顺带飞了出来。“药在我处,君自来取之。”“子长!不要胡言!不要胡言!”先前的情景出现在墨平郁脑海,“这莫不是?”,他赶紧伸手接了。只听见赵谊似发狂一样,大叫“杀之,杀之,杀之!”一群士兵便立刻冲了过来,思考分心,待回过神,墨平郁已被一戟刺中了左肩,另一端握着戟的士兵大叫着使劲把墨平郁往后推。这一戟给了墨平郁极大伤害,墨平郁紧紧握着匣子,无心再战,一剑斩断了戟柄,秦兵来不及调整,仍在前冲,正好撞到墨平郁剑上。墨平郁往后纵身一跃,躲过一排箭矢,转身跑了。
黄生挣扎着起身,上了马,说了声“追!”便立马带着一群人追了出去,不知是人困马乏还是别的什么,他们行速不快,不到两里地,就被墨平郁甩开了。墨平郁怕被追上,又跑开几里,墨平郁换了路径,靠在一颗大树旁,这才开始处理伤口。只见那伤口深红浸润,仍有鲜血不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