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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夺药

黄生带着士兵,赶了回去,下马后径直走向赵谊:“此计成了!”“知之故而设计。”赵谊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黄生却并不理解,问:“只是诓骗成了,兄何喜至此?”赵谊收了笑容:“子长不知,不死之药,人人欲而求,纵墨者平郁,谈天下,疾民苦,实虚言欺瞒徒众耳,其必用匣中之丸。”“匣中物岂非伪...?”赵谊赶紧打断黄生的话,靠近黄生耳边:“自是伪药,更有巨毒。大敌墨者,今必可除!”黄生心里一惊,想说些什么,却停住了,少有片刻才开口道:“自然是好的。”“弟速遣人之沙丘,通报事宜,吾等宜顷刻赶往。”赵谊安排道。“依兄长言。”黄生立马点了兵士,吩咐下去,一队人得了命令,立马便要出发,赵谊踱了过来,对兵士们说:“实禀墨者拦截之事,言明不死药一丹已失之于墨。”,兵士们得了命令,说了声:“嗨。”便上了战车,抓起缰绳一打,就要朝沙丘去了。黄生想拦,被赵谊挡了下来,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阻拦,黄生明白了,说了声:“去吧”让他们出发了,但却拉着赵谊,问:“兄长意何?失丹乃大罪,何不言上失伪存真?”“子长,”赵谊语重心长的开口:“帝王之事,难以简明。也不再欺瞒子长,皇帝左右一婢实兄之耳目,置之于身,乃为时机。兄已言临沙丘宫则使帝伤,此刻想皇帝已危矣,吾等此刻奉药本正是时机。”“既是时机,兄何言药失?”黄生又问。“朝野多变化,公子胡亥与中书令近来交密,又闻中书令谓李斯言长公子扶苏恶相,三人交结于朝内,而扶苏在边,蒙恬于外,天下大势恐有大变,若帝尚能自持,吾等可往,若帝昏厥不振,吾等宜即可遁走,相望湖海。”黄生听了这样的惊天内幕,顿时蒙了,良久才抽回神儿来:“但听兄长。”

“赵黄二博士失了丹药?”胡亥大发雷霆,讦问前来禀报的兵士,兵士答:“实,墨游侠劫队,夺之于黄博士。”“天助...”胡亥正要将满心欢喜溢于言语,“殿下不要悲伤”赵高却赶紧打断胡亥,“复赵博士话于我。”“实禀墨者拦截之事,言明不死药一丹已失之于墨。”兵士回答。“再复一次。”赵高又要求。“实禀墨者拦截之事,言明不死药一丹已失之于墨。”“我知道了,士可返复命,言皇帝命,请博士速来沙丘。非依此言,斩没全籍。去吧。”“嗨!”兵士得了命令,退出殿外。

“老师,请示学生。”胡亥不理解赵高的意思,想问明缘由。赵高回答:“赵博士是阴险人,兵士所禀之言是试探。殿下不知,前日所杀婢女中一人,实赵眼线,臣早已知晓,或恐陛下今日之疾本赵之谋。方才兵士言一丹失之于墨,何不言丹失之墨,实试探陛下是否做主,以知是否当奉药。兵士依我言回话,赵博士必持药前来,彼时殿下宜取药而杀之。”胡亥不明白又开口问:“老师岂言丹药非孤?”“虚虚实实,若丹只此一,墨者夺,则赵黄应即鸟兽散;若丹不止一,墨者夺,则应可不言此事。”李斯接过赵高的话:“纵依臣见,丹应为孤,墨夺者伪,此实赵黄二人保命之策。皇帝九五万乘,若得长生,赵黄二人自无活命之理,但假不死之药为复数存世,皇帝岂容天下他人等寿同年,势得墨而枭首,取余而自掌。赵黄二人素识墨平郁,通丹术,帝必仰仗二人取墨者。”胡亥、赵高听了李斯的分析觉得有理,纷纷点头:“相邦高见,赵黄二人当作何?”“是否得药,无关大局,杀。”李斯回答。

隔了一个日夜,傍晚时分,赵黄二人带着队伍来到了沙丘郭外。赵高亲自等在城门,迎接他们。远远见了赵黄二人队伍,赵高迎了上去,抬手作揖:“两位博士辛苦,陛下已候多时,请速与我去。”赵黄二人赶忙回应:“见过中书令,有劳。”赵高带着他们沿着主道快步走向宫门,中间寒暄了几句,又吩咐了卫士将其他方士和士兵都安置了,卫士得了命令带着人走了,不一会功夫,赵高领着他们穿过了前殿,来到了皇帝的寝居前。赵高一路带着笑,问长问短,赵黄二人忙于应承,没注意到周围的气氛,更没发现不知何时起身后已经跟上了长长一列卫士。

赵高示意赵黄二人稍候,自己进了寝室,不一会室内传出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又过了一会,赵高退了出来,对赵黄二人说:“两位博士,请随我进去吧。”他们应了召唤,同赵高一起上了台阶进了去,卫士顺手关了门。前脚他们一进去,旁边院落里又一批士兵悄悄跑了出来,他们与先前卫士一道,将整个宫室团团围了起来。

黄生是个武人,门外脚步声压得轻盈却没逃过他耳朵,殿内站了许多卫士,长戟明晃亮眼,隐约还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他心里想:“恐怕是要不好了”赶紧伸手想碰碰赵谊,转念想,多说无益,帝王御前就算出事,自己又能怎么样?稍几步,见胡亥、李斯分立两旁,隔着珠帘躺着一人又像是皇帝,便低下头与赵谊一起站定了。“禀相,高将赵黄二博士带到。”赵高向李斯禀报道。“中书令辛苦,请诸位坐。”李斯回答,并向着他们指了指,婢女送去两张坐垫,赵黄二人谢了坐垫,坐了下来。刚坐下,珠帘中又传来急促的咳嗽声,胡亥赶紧进去。赵黄二人,正要起立,李斯比手示意他们不用,便直接开口:“皇帝疾已在膏肓,敢问二位,是否得不死之药?若得宜速使上服用,然则本相将使兵诛杀二位。”说完一挥手,埋伏宫中的卫兵全数冲了出来,架起了剑戟“嗨!待丞相令!”。

黄生见状,立马站了起来:“丞相是何意?”说完拔出了佩剑护在胸前。“子长,快坐!不要放肆!”赵谊立马起身“相国稍安,请听我言。”又做了一个揖:“繁十数年之功,成神药两丹,今即奉陛下旨,携药丹而来。除一被贼墨平郁夺取,尚余一存,陛下此刻病在膏里,请速使陛下服。”说完从怀中取出药匣,端手举起,没过头顶。“善!中书令请持此药,交公子予皇帝用。”李斯回应。赵高从赵谊手中接了药匣子,快不进了帘内,皇帝又是一阵咳嗽。

一会时间,胡亥哭着冲了出来:“大胆逆贼,竟敢向君父下毒,李斯,速使人杀此二人。”只是动作稍大,竟跌了一跤,从怀中摔出一物,几人定睛一看,竟是方才药匣,在场人也被胡亥这一跤给摔蒙了,竟沉寂下来。胡亥手一撑地爬了起来,大叫:“汝等何视?等候剜眼?杀此二妖人。”卫士得了命令,立马端着兵器像赵黄二人刺,黑压压一片。黄生也是勇力人,并不怯场,端着重剑和他们一阵砍杀,前的几个士兵不一会功夫便被砍倒在地,他边杀边退,护着赵谊,正想退出去,一剑斩坏了门,往外一望,发现外面团团围着的人,正向着他们冲来,只得换了思路又往殿里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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