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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在1982年,市场上猪肉也只有7角钱左右,小白菜一般8分钱左右,能用到1元以上的食品都不算多,在傍晚市场收摊前那时段,物价还会更便宜。一个小县城只有一个大市场,那里有买卖生活小日用品,那时没有塑料袋,用油纸包裹着熟食。来购物的人们,人手一个竹子或编织袋菜篮,要么挎在手臂或提在手里。对于不少人来说,市场距离比较远,买一回菜非常的费劲。因此,尽管白铁皮小卖部卖的东西略微贵一些,人们还是乐意就近选择。

上世纪80年代初的城镇可没有城中村,因为,大家的居住条件都差不多。往哪看也没觉得城里比城郊结合部强上多少,黑黢黢的瓦房,坑坑洼洼的马路,低矮的水泥电线杆子,马路边的花圃杂草丛生…

港务局在县城的南边,我们住的这个区还好一点,还有一些石米装饰外墙的单位房,一楼楼,中间是楼梯,两侧为对称房,辩识度很高;除此之外,绝大部分房子形制是用木头加瓦片的人字顶。当然还有不少茅草房,泥巴和稻草屑混砌的墙面,其中嵌入的碎石颗粒分明,摩挲触手的粗糙感;一到阴雨连绵的时节,不远的地方就能闻到一股霉变的草酸味,水从棚顶下来,流到墙脚边上肉眼可见的浑黄。台风天来时,砖瓦房也好不到哪去,家里所能动用几个器皿全拿来接住嘀嗒漏下的雨水,八0后的孩子没几个能记住这种光景,他们那时大多还没有记事。

那时没有煤气炉,做饭多数是大灶台,灶台旁边的米缸上、东墙上是纳财或灶神贴,木柴和煤饼混杂使用的。厨房门口旁边通常都会堆着煤粉,父母忙着铲煤、和煤,用长杆煤饼模具挤煤饼的时候,我们会很专注地蹲着观看,饶有兴趣地从他们手里接过长手柄煤球模具,按出塌陷模样的煤块。七0后从小就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学习心,我们渴望试验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这也是七0后在成长的道路上接受新事物比起前代人要更快的原因。

隔代沟通难是真的,可人们总说不清原由。六0后和七0后有着心里代沟,六0后和八0后、九0后也存在对新事物格格不入的看法和态度;而七0后和八0后,甚至是和九0后之间极少会出现很深的心里代沟,一个很深层次的原因是,七0后骨子里有接纳新事物或未知事物的积极态度,而六0后从阶级斗争一路走过来,对人就事会自己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套上一个评判的标准,这种标准消极着他们对新事物的接纳度,他们嘴上常挂的一句话:“我们吃过的盐比你们走过的路还要多!”。

父母们仍是三班倒的工作,我们依然不受管束。孩提的七0后喜欢找一块面积足够大的沙地,我们可以用硬梆梆的橡胶鞋或者人字拖画上“跳房子”的界限,一步一营地争取属于自己的领地,那一刻从来不会担心有人来驱离场地。我们还会用小树枝掏挖出一个小洞,带有博弈色彩的玩打玻璃弹珠。玻璃弹珠内嵌着五彩色块,我们把它们爱不释手的握在手里,像是出征的勇士握着手中的枪杆子。每个孩子都希望练就最为精准的弹法,因为,技术好的孩子是沙地弹玻璃球的王者,非常引人注目。于是,七0后将弹法发挥到了极致,有用拇指指甲盖推的,有用双手瞄准的,还有用中指强力弹射的。直至黄昏时分,把对手口袋里的弹珠赢过来才心满意足回家去。玻璃弹珠的形制也在不断迭代,发展到后来还有水晶和牛奶白色的,七0后孩子把战利品洗干净倒进水桶大小玻璃大缸里,惊扰了的攀鲈,四下逃窜,玻璃球在水底五彩斑斓,水面漂着水葫芦,鱼在缸里游来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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