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萧疾同时应对十几具尸傀有些艰难,没注意身后的动静,后脖颈一寒,不知何时一只头被扭到身后的尸傀来到他身后,咧大了布满光利刚牙的血盆大口,就朝着他的脖子咬去。
这一口咬下来,哪怕有灵气护体,也要被撕下一块肉来。
萧疾正打算用手臂去挡,就听见几声骨头破裂的响声在耳后炸开,恶臭的浆液洒了他半边脸,大力将剑捅穿眼前尸傀的脑袋踹开,回头就看见他柔弱不能自理的秦道友拎着一根凳子腿,轻松砸烂了尸傀像山岩一样坚硬的头。
等等,凳子腿???!
萧疾默了默,眼角有些抽搐。
看着将愣神的他拉到身后的那一刻,眼前少女的身影再次与记忆里的某个身影重叠,带着种久违的温暖美好,他以为已经不可能回来的某些东西回来了,钻进他的心房,酸酸胀胀地填满。
手腕上的触感细嫩冰凉,像是从冰里挖出的冷玉,却莫名将他的身体烧的滚烫,甚至他开始有些气喘。
尚弦月暴力将最后一具尸傀的头打爆,抬手扔了棍子甩了甩酸胀发麻的手臂,不是错觉,恢复女身时的力量确实变强了,肌肉和骨骼的密度都变大了。
她现在甚至可以徒手破墙抓住那个窝在密室里的邪修的狗头将他拽出来一拳砸死。
但是她不打算这么做。
萧疾和天元宗那些弟子的关系很不好,执行任务途中擅自离队回宗,归队来到夜歧郡第一天又与道乾宗起了冲突——虽然这件事也怪不得他,纯属那人嘴贱自找的。
他说天元宗首席带队到现在杳无音信,重銮秘境已经关闭,那尚弦月八成是凶多吉少喽,死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秘境里,什么狗屁第一天才。
更多难听的他没说出来,被萧疾往死里打揍了一顿。
恶气是出了,可是本该两宗合力找出根源的任务,因为不占理几乎全落在了天元宗一行人身上。
再加上萧疾的身份,回宗跑不了一顿重罚,队伍里对他怨气很大,没有人回护他,也没人照应他,处境着实有些艰难。
所以这邪修杀是肯定要杀的,但这一份功劳得落在萧疾身上,以这小子别扭的性格,放大海直接把功劳喂他嘴里,不吐你一脸就算好的了,你还得赔他受到伤害的宝贵尊严。
尚弦月有些头疼,这份功得喂,还得喂得了无痕迹,自然得像他自己的一样,现在得引导他发现猫在密室里的邪修,然后靠他自己的“无赋,努力,坚韧不拔”(她放的海)杀掉邪修,回去交差。
父母之爱子女,刚为之计深远。
萧疾简直是个让她操碎了心的逆子,尚弦月心想。
回头正要进堂屋,都看身后萧疾这小子,是上出了层薄汗,脸色潮红,气息急促,看着她的眼里都有了些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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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几个尸傀就累成这样?大头明明都是她解决的,哪里就累死他了。
手下的体温高得吓人,捏着他手腕的手都沾了些薄汗。
尚弦月皱皱眉,松手路过萧疾身边时拍拍他手臂,顺手将手上的濡湿擦在他身上。
“萧道友,屋子里不对劲。”
萧疾感受着少女留在他身上带着些清冷香气的触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