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没想到知道当年那件事的还有人活着。”羲舍随手将风澜迅扔在地上。
“咳咳,呵,我更没想到,你倒是坦率。”风澜迅摸摸脖子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卑鄙得坦率。”
“知道当年那件事的人不少。”羲舍低头看着风澜迅在牢里狼狈的样子,“但现在还活着的人却不多。”
到这他顿了顿,身形一虚出现在牢房里,拎起风澜迅的领子与之对视又缓缓道,“而敢在我面前说出来的,已经没有了。”
“所以,你是〈回来〉的谁呢。”
风澜迅被勒着脖子半趴在地上,脸上却没什么慌张的神色,反而伸出手胆大包天地伸手扯开了羲舍的手,慢吞吞地坐起来,靠在墙上斜睨着他。
羲舍记不清上一次敢对他不散的人的坟头草现在多高了,闭眼压下些许躁意开口:“不管你是谁,你都得清楚,这里是天元宗,惹怒我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
“别唬人了老匹夫,你那套对我没用。”风澜迅撇撇嘴,脸上的表情明摆着嫌弃,“我敢,自然是因为我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说着从怀里扔了东西出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两截断裂的白玉牌,合在一起能认出是个【月】字。
“你到底是谁?”羲舍心里翻起惊涛浪,强大的灵压涌动着冲向对面,像是将一切碾碎。
“是个,你不敢杀,而且,绝对不想见到的人。”
…………………………
是夜,尚弦月在房间里坐着喝茶,只不过一杯接着一杯下肚的速度能看出来她内心的不平静。
萧疾这人有病吧,从昨天她不开门不理他,这人就在她隔壁开了间房住下了,她出门他就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她不理他,他也不说话就盯着她。
若非没有其他举动,她都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不止是不平静,她烦,她焦躁。
月上枝头,三天过了。
尚弦月木着脸坐在床上,骨骼碎裂的声音不断响起,不知是什么地方的血肉被裂解开的锋利骨片割破,白皙完整的皮肤下出现大片紫红的血斑,渐渐开始从毛孔里渗出血珠,不一会儿身白衣全被染红,整个人像是从血里捞出来的。
同时一股透明的胶质开始在一片片骨片上附着延展,全身的骨骼开始延长变粗,昏暗的灯光投在地上的影子逐渐拔高,从纤细的少女变成挺拔的少年。
如果有人能够透视就能看见少年的骨骼如同被粘好的碎玉一样,布满细碎的裂纹,像是一碰就碎了。
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X光这种东西,尚弦月咬着牙默默忍爱的时候甚至还在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得叫粉沫性骨折,比从30层楼上跳下去摔的还碎,送进医院抢救医生得觉得遇见疯子了。
长达三个时辰的重组,最后少年已经软倒在床上,后背本来几乎长好的伤口被碎裂的背椎和肋骨重新撕开,原本白皙的后背像是烂肉埋着白骨,一片狼藉看着狰狞恐怖。
许久因疼痛有些失焦的瞳孔才开始聚焦,少年猛得吐出一直提着的一口气,将头埋进被子里急促大口地喘了几口气,隐忍的呜咽也被蒙在被子里没有传出来。
尚弦月刚刚真的觉得自己没这么讨厌一个人过,萧疾在隔壁她根本不能出声,一旦被发现她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