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科夫,你是我在你们这一代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哈!我还记得在你父亲的那个时候我们甚至连酒都快要喝不上了。”黑鬓摇了摇手中的酒壶猛灌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粗长的胡子形成无数道细流流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一半的酒液被他喝进肚子里。
“未来就靠你了啊,我们必须以马尔霍德为基点,往地底进发,重新把失去的都抢回来才行!”
“可是父亲,我累了...难道我们在地底就真的无法生存吗,作为领导者的责任太沉重了啊,原谅我黑鬓长老...”
里科夫感到自己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渴望阳光和自由,另一半却眷恋着地底的复仇之旅与荣光。他的内心在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之间摇摆不定。
“我只是个眷恋着阳光的普通矮人罢了...”
虚幻的幻象被一道白线撕裂成了两半,父亲和提携自己至今的黑鬓,两人的面孔瞬间也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消散在空中。
“里科夫!”
艾斯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让里科夫从恍惚的梦境中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中瞥见艾斯伦提着剑冲上来的身影,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伟大的符文之...父。”
这句话还未完全说出口,修长的弯刀毫无阻力的切开了里科夫的脖子,带出了几点微小的血珠,里科夫的头颅掉在地上睁大着双眼,仿佛还在注视着那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他的嘴巴无意识地继续蠕动了几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能化作一道无声的哀叹。
幽暗的走廊中,一道盔甲身影伫立在血泊之中。倒塌在地上火把的残余火光在那银白色的铠甲上流转,勾勒出一道令人生畏的轮廓。他将手中的长刀转了一圈,猛地向下一振,刚杀戮所留下的鲜血从光滑的刀身上震落,在半空中化作一道暗红色的弧线,最终溅落在地面上上。他背对着艾斯伦45度地扬起头,微微向后转去。虽然隔着头盔,艾斯伦依然能感受到那道目光中蕴含的冰冷与杀意。
“你也是和他们一伙的吗,嗯...算了。”从头盔里传来了低沉而沙哑的自言自语的声音,盔甲人影缓缓将身体转过来,面向艾斯伦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刹那间,走廊里狂风大作。盔甲身影的动作快到了极致,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尚未消散,长刀便已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
艾斯伦双手紧握长剑,剑柄朝上斜握,全力抵挡这来势汹汹的一击。长刀与长剑相撞的瞬间,火花四溅,金属碰撞的铮鸣声在走廊中回荡。艾斯伦竭尽全力将刀上传来的巨力往旁边倾泻,但他那本就已经受损变得弯曲的长剑还是因此弯成了一个更大的弧度,发出不祥的呻吟声。
“有意思,你居然能接住,真有意思,是这双眼睛的原因吗。”盔甲身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他稍稍后退,目光凝聚在艾斯伦那双已经变得血红的眼睛上。
长刀被卸力滑到一边后,盔甲身影稍微顿了顿,然而,这短暂的停顿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下一刻,他以更快的速度挥出了另一刀。
面对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艾斯伦的瞳孔彻底变得如新鲜的血液一般鲜红,他将手里的长剑密不透风地旋转着,借着对手攻击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快速地返回到中立位,勉强维持着防御。然而,随着不断的防御,艾斯伦的长剑弯度变得越来越大,金属疲劳的声音清晰可闻。
又一下力量巨大的斩击袭来,本已经千疮百孔的剑身终于不堪重负。在一声剧烈的碰撞声中,长剑应声断成了两截。断裂的剑身在空中旋转,反射着没有温度的火光,最终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握着只剩半截的长剑,艾斯伦往旁边翻滚了一圈,堪堪躲开穿过断裂剑身划过来的长刀。那长刀擦着艾斯伦的头发掠过,斩断了几缕发丝,然后切开了他扬起的披风,只差那么一点距离就要斩击到自己的身上。
“嗯?已经要结束了吗,真可惜啊。”盔甲身影慢条斯理的将挂在长刀上艾斯伦的披风碎片拿下扔到地上。
“你不拔出你的另一把武器吗,我可以给你时间将它拔出来,我很仁慈吧?”
留意到艾斯伦背后还有一把长剑后,盔甲身影居然停下了挥刀的动作,伸出手指往艾斯伦身后指了指示意他拿出背后的武器,嘴里依旧在不停地说道。
“嗯...不拔吗,算了,我可和那些秉承着骑士规则的白痴可不同,是会杀死手无寸铁之人的。不如你直接把脖子伸过来?不过这样就太无聊了啊。”
与似乎有些过于多话的来人不同,艾斯伦依然保持着沉默,他的目光扫过地面,最终落在了一把原本属于死去怪物的长刀上。艾斯伦俯身捡起这把长刀,感受着它的重量和平衡。这把刀的刀身与盔甲身影的武器类似,都有修长的外型与危险的弧度,只是在长度上要短上一点。
“啊...拿我同胞的武器吗?你真是选择了一个最错误的选择啊。哈哈哈哈,那就只能给予你不仁慈的死亡了啊,我本还想和你再玩一会儿的的,毕竟我真的是个骑士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