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王家,此等道理梁在不会不清楚,所以心中有所不安,黯然神伤。
以至于唐铮听得一愣,可也只能静静地目送他而去。
“少爷———”
府上家丁丫鬟见着梁在,一同唤了声,或许是预见了这个平日里经常打赏下人,却又喜爱捉弄人的顽皮少爷的结局,而感伤。
又或是因自身被牵扯而哀怨,总之人头攒动中,以发出不少嘤嘤抽泣声。
“梁少爷,你回来了。”
“梁少爷,你这身是———”
待来到大府门前时,宴席上还未走的几位大臣正与梁自交谈,见到浑身狼狈的梁在之时,皆是有些惊讶。
梁在笑了笑道:“方才遇上了一些贼人。
“是么,我看你身上的污秽皆受我家铮儿所至吧?”其中那瘦弱的唐驹一脸得意地说着,现在他都还以为梁在真的跟唐铮出去比试了呢。
又好不得意地捋着胡子对梁自道:“梁王,看来贵公子练功多有偷懒啊?哈哈———”
唐驹说完,便拉着身边的苏一同大笑,沉重的气氛便被他们的笑声给打破了。
梁在并没有说穿,反而跟着笑了起来。此等敏感的时候,他们身为朝中大臣还敢跟带有谋反帽子的梁家接近,足以见的其心。
只是也感叹,八台宴席的官员,到最后留在敢梁自身边的,却也只有寥寥几人。
“那日后,我可得狠狠鞭策他了。”
梁自此时已换上了行装,面色依旧不改往日的从容,趁着唐驹的话呵呵一笑,警醒指了指梁在。
梁在担忧道:“梁笑呢?她现在如何,不能留在广城医治?”
“哦?令千金怎的了?”唐驹等人听闻这么一说,皆是面露疑惑之色。
想来他们还不知道梁在今晚的遭遇,不然唐驹也不会说出先前那番话了。
梁自没有回答他们,脸色有些凝重的摇摇头,叹道:“不可,朝廷有令,所有人员即刻进京。”
梁在有些恼怒,这皇令也忒不讲人情了,情绪激愤道:“这如何使得?此去京城九百于里,路途遥远不说且山路颠簸崎岖,她那娇弱之躯如何受得住?”
“皇令如山。”梁自没有过多的表情说道。
其也有难处,他并非不怜惜自己的女儿,只可是如果不受命,定会落他人之口,梁自也是别无他法。
两人的对话于唐驹等人而言简直是一头雾水,只是他们不愿与人多言,便不好多说。
“我且去说道说道。”
对于这个奉皇命唯命是从的父亲梁在拗不过,便只好亲自去找那宣圣旨的人马说里说理了。
“胡闹!”梁自顿时一板脸。
梁在此时却不惧他,自顾转身,虽说小妹并无梁家血缘,可从小相伴,情同手足,怎肯让她受这无端之苦?
就在此时,身后马轿的帘子掀起一角,从中探出了梁笑的脑袋,她轻声笑道:“哥不必了,梁笑受得了。”
她虽是笑颜,可那虚弱的声音梁在哪能听不出?方才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样还能装不成?
“不可。”
见到小妹还这般强颜欢笑,梁在心中倍感刀割,说什么也要去说道说道。
与此同时,一阵马蹄声入耳,只见一个头戴乌纱,身着红袍的阉人跨于马上,他用那阴悔的声音道:“你便是梁少爷吧?甚好,人齐,即刻启程!”
“慢着!”此人猜得不错便是前来颁布圣旨的公公,梁在立马叫住了转身欲走的他,连忙道:“我小妹身体孱弱,今夜又遭歹人所害,现身负重伤岌岌可危,不可留城休养?”
公公即刻振振有词,摇头道:“公子是何意?皇上有令,梁王府上一百五十人皆要动身,你是想违抗皇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