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霎时间寂静无声。
只见梁自面色铁青,对梁在不再多看一眼,挥手转身大喝道:“动身,起程!”
事已至此,梁在的诉求仍是徒劳无果,甚至被梁王踢晕了过去。
侍卫眼看他瞬息破他一招,心中暗自惊叹如此便是梁王……
他甚至有些懊悔自己对梁王的独子痛下杀手了。
梁王都一出手众人皆是惊诧之色,果然开疆大将的能力是不用质疑的。公公以及几名侍卫借坡下驴,不再多言。如果真要闹僵恐对大家都不好。
梁自的身份地位,可全同等于他的能力,毕竟梁家非世代郡侯,而是梁自自己一人一刀一刀砍出来的。
“爹,你真踢死大哥不成?”轿子中的梁笑见着梁在如死狗一般被人抬进的轿中,痛心不已,猛然从小窗探出头哭诉。倘若不是重伤在身她便要找梁自讨理去。
梁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与女儿多言。
“小姐切勿乱动!”轿子里的女郎见她身子一颤还未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溢出鲜血,顿时大惊失色急忙翻找止血草药。
看着梁自上轿,长长的队伍即刻启程,梁笑心中五味杂陈,咬牙捶打着床榻,泣道:“你先看我大哥!”
谁又能想到上个时辰仍风光无限地位超然的广域王梁王霎时间全家上下如犯人般押往入京?
一个谋反的名头便可让历经千辛万难才垒起的城墙轰然倒塌。回过神的梁笑忍不住伏在被褥上凄惨啼哭着。
这个夜晚,往日恢弘的梁府人去楼空,只有一条前往京城的悠长队伍。
院中留得那小桥流水哗哗不断,满池枯残的荷叶乘风摇曳……
……
萧萧远树疏林外,一半秋山带斜阳。
前往京城的队伍已经行了四夜三天,出了广城,过了南安,官道便没有了。
队伍浩浩荡荡人数众多,山路崎岖下到目前才行了三百余里。
如今夕阳余晖,临近傍晚。
梁自那日大义灭亲的一脚足足让梁在昏迷了四夜三天。
安排给梁笑的女郎中也一并照看着梁在。
梁笑趴在马车小窗前,遥望广城的方向,一阵失神,只那早已被群山重叠。
近些天她也想清楚了,此去京城的路便是人生中最后的时光,自古帝王最为顾虑的便是拥兵自重将帅,更不用说封为异姓王的将候,位高权重,手握几十万精兵如若揭竿而起,那后果……
梁笑心有不甘,她自己爹爹她知道,自然不会相信梁王有谋反的念头。如若真因这无端的罪名抄了家,那也太憋屈了。
“报!燕统领!前方二里有数百人持刀向我们而来!”
一名小卒纵马而来,急声禀告。
梁笑被此番急言惊醒,循声望去,只见那日差点生劈梁在的侍卫挥手叫停了队伍。
他一脸严肃地对神色慌张的小卒问道:“真有此事?大概多少人马?”
“禀告燕统领,目测四百余人,百来马匹,正超我们赶来!”小卒如实汇报。
周围的士卒顿时面色严肃,燕统领抬手示意周围人等安静,再次问道:“此时秋收佳节,可看准了,莫不是农耕而归之人?”
小卒回道:“小的看准了,此班人马手执嘤枪利刃,杀气腾腾,不似农耕百姓!”
“燕兄,此地南域山野,崇山峻岭,地势险恶,乃猛兽流寇流窜之地,百里无人,又怎会有寻常百姓?而翻了这几座山便才通往西淮,且还要一日路程。”燕统领身后同是押韵任务的侍卫打马上前道:
“现如今我们身处山川密林中,依我之见,这班人马定然是匪徒之流,或者……”
侍卫给了燕统领一个饶有深意的眼神,话语也就此打住。
燕统领精神一振,目光不经意间瞥向梁王而去。面色凝重地喃喃道:“过了西淮,那通往京城的路便平坦开阔了,如若有歹人图谋不轨,便也只有在此拦截,不然绝无机会……”
“杀呀!”
就在此时,一声如雷贯耳的呼声震出,四面响箭接踵而至,霎那间四周响彻杀声,左右两面同一时间涌出难以细数的人,提刀包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