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佛用出替死法术后,回到自己的暗室里。
他想起方才凌厉破空的骑刀,身上的伤口就隐隐作痛,尽管自己的替死法术用得极快,但是依旧被穿了个透心凉。
“主人。”
尸偶端着一颗鲜活的心脏和针线敲门而入,低头恭敬地为他递上。格罗佛掀开自己身上的法袍,被骑刀穿透的狰狞伤口像是一张干枯的嘴唇无力地张合,佝偻干枯的肋骨和上面大大小小的缝合痕迹历历在目。
皮肤呈现灰白色的死感,皮下的血管成紫色的蛛网爬满这具残躯,死亡与存活成纠缠态出现在此。
“来吧。”格罗佛沙哑着嗓子,挣扎着爬上画满魔纹的祭坛。
尸偶端着盘子,来到他的身边,熟练的做起替换手术。
房间里仅剩下剪刀与血肉交接后的黏糊声音。
……
半响过后,尸偶将最后一针收尾。祭台上的格罗佛宛如一具死尸一样了无生机,篆刻的魔纹被流光逐渐填满,最后汇聚成一座散发恶毒的法阵。
散发出来的恶毒一点一滴地融入残破的躯体,生机渐渐出现在格罗佛的身上。格罗佛宛如水中溺醒,猛然坐起大口喘着粗气,随之胃液翻腾,呕出一滩黏腻的黑液。
尸偶没有接收到任何命令,故而在原地静静不动,只是看着格罗佛挣扎着起身。
格罗佛合上法袍,将嘴角的污渍一把抹去,对尸偶吩咐道:“去吧,那些人叫来。”尸偶恭恭敬敬的退下,只留他表情阴晴不定的思索着对策。
等到尸偶出现在门口,他才动身前往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人忧心忡忡,他们是各地流窜的穷凶极恶之徒,为了逃避而汇聚于此地边境,而后被在一百年前就灭亡塔林家族的遗留之子,如今的一名高贵的死灵法师——塔林·格罗佛强行收编。据说格罗佛收编的原因就是因为曾修习过一本躲避死亡的法术,用新鲜活人的器官替换便可实现永生。
也就是因为知晓了这个内幕,众人才显得如坐针毡和坐立不安。他们手上早已落下了格罗佛亲手刺出的法阵,他们的子子孙孙同样也被如此标记,叫他们逃也逃不了。
“诸位日安。”沙哑的声音在会议室门口响起,众人循声望去,梦里常出现的梦魇就这样站在门口。
无人敢说一句话,空间里仅有咽下唾沫的声音。
塔罗佛拉出主位坐下,十指交叉随意搭在桌上,鬼火般幽蓝的瞳孔注视着每一个人,他的帽子发出渗人的笑。
“今日找诸位来,是为商议入侵者延山领一事。我们英勇的战士们在今日早上前线失利,想必不久便会来到此地。我希望届时能得到诸位的帮助。“
塔罗佛淡淡地吐出一字一句,在场的恶徒看不出他脸上有丝毫的情绪,心中仿佛刮过冰冷的风暴,彻骨的寒意自尾椎直上后脑。
一人鼓起勇气询问:“大师,您需要我们做什么,一定竭诚为您奉献。生命也不例外。”
其余人闻言纷纷点头附和,以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