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水清看了褥子上趴着的陈云启一眼,问他,“怎么你身上流淌的都是血液,看着血液还会觉得它是不吉利的?”
“啊呸!又说不吉利的话!快给我呸出去!”陈云启没好气的说,“木头上的污血怎么跟活人的血比?说出去别人笑你!”
彦水清十分生气,将一碟馒头收起来,只给他留下一碗清汤,收拾食盒起身离去。
“哼,馒头狗都不吃!”陈云启嘴硬道。
很快他就后悔了。
并不是因为他想吃馒头,而是他被关禁闭的时间延长了,并且陈老爷亲自吩咐,三天不准给他任何吃的。陈三少饿得受不了的时候,馒头都变得香糯可口。
彦水清比他更早知道这重大事情。陈老爷陈夫人回府,他跟着陈家大少爷陈云洛去迎接,就见到陈老爷满脸怒容,而陈夫人满面愁思。
彦水清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早知道就不应该跟陈云启置气拿走馒头,陈老爷发起火来,整治儿子可是毫不手软的。
果然,待陈老爷回到大厅坐下后,端着管家福伯亲自奉上的热茶,沉吟片刻,对夫人道,“你也知道的事情原委,这孩子,不管不行了!”然后吩咐管家福伯,“这三日不准任何人给云启吃的,只给他每日三碗水,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陈夫人面色凝重,点了点头,“老爷说得对,惯子如杀子,启儿就全凭老爷管教了!”
然后,陈老爷起身,走到彦水清身前,双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你今后三天不得去看云启!否则……”
彦水清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我听义父的!义父是为了云启哥好!”
“最好如此!”陈老爷有些不放心,继续说,“咱们家现在什么情况你可知道?”
彦水清还真不太清楚,他平素不大出门,即便出去玩也多是陪着陈云启一起,只模糊知道陈家在旬城势力不小。
“你说给他听!”陈老爷对一旁垂手而立的陈云洛扬了扬下巴。
陈云洛立刻出列,眼神谴责的看了一眼彦水清,然后清了清嗓子,说,“我们陈家在二十年前在旬城安家,蒙祖宗庇护,生意做的大,人脉交的广。这些年来,在旬城已然站稳了脚跟。然而,我们陈家在权势上仍有不及,虽与县令交好,却是真金白银换来的。若有危难,难保县令会帮助我们陈家。”
彦水清眼睛微微睁大,“所以是柳家想要对付我们了?”
陈云洛白了他一眼道,“还没到图穷匕见的地步!”
陈老爷一摆手,打断了陈云洛接下来的话,他转身面对彦水清郑重的说,“你大哥说的正是我们陈家现在的处境,看似蒸蒸日上,实则烈火烹油,稍有不慎,被人以权势欺辱,恐怕都无力还击!所以我才平日里一直教导你们不要惹事!谁知,还是出了云启这个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