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疯村,教主寝室。
一缕殷红的昭阳映照在双目布满血丝的面庞上,透过门户沐浴着床铺上的拜泪。
“暂且先维持现状吧,等长好再说,起码现在我还有个人形。”
血肉模糊的拜泪卧趴于床铺,低垂眼眸,望着自己疼的要死的躯体,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教主,你都成这样了,何时才能好?歇会吧。”
看着面前几乎成了人棍的拜泪,一众教徒担忧得心里直痒痒,村长苍老的面容也加重了几分。
“这都什么丧气话啊?咱村遇袭又没死人,还抓了名女刺客,岂不是个好事?”
听到这丧气话,拜泪就不乐意了,试着装作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扬起眉头,轻描淡述道。
“村长,再说了我老是长那样,估摸着你们也早看腻歪了吧?”
现在自己这惨样子说不瘆人是假,其他人心思低沉他也料了,可拜泪也必须试着扯开话题。
事以至此,要是他不这么做,不瞒着想惨叫报怨的想法,指不定会扰人心乱。
然而显然并无卵用,他这血人努力挤出来的笑容,给一旁的霜星都吓得够呛。
“死魔头!安慰人的话会的还不少,你给我老实交代,是谁给你打得半死不活的?”
眼见拜泪似乎正常了些,霜星轻轻松了口,俯着娇身正眼端详着这位血人如今的面容。
昨夜大伙可没少在拜泪怪异的身上动刀子,阔开他血肉不协调的地方,如令已经愈合得像个人样了。
虽说拜泪现在的样子还有点非人之处,但起码比他回来的鬼样顺眼的太多了。
至少正常人身上不会钻出渗着暗红的丝线血渍,当时给霜星扛回去的时候,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个暂且不说,对了,还好你有守村门的习惯,不然我就真的死球了。”
听到兔耳少女的质问,拜泪一如既往的了然开口,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独眼望向霜星皱眉冷笑道。
“算了吧,霜星小姐,咱教主费劲巴拉好一夜才救回来,也该让他歇歇了。”科比对视一眼拜泪,以眼交流。
“那你带回的女刺客又该做何解释?”
霜星立马对这闭口不谈似的答复追问道,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满之色。
她好歹还是拜泪的救命恩人,住在这村,村里对自己还是热情好客的态度,那霜星自然而然把自己当一伙了。
平日闲暇之余,当当守村人,秉承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自己用心守着村,结果稍不留神拜泪回来成这惨样了,那下次其他人会不会遭殃就不好说了。
这让霜星不禁对拜泪有事隐瞒着自己人悄然而生埋怨,此刻她神色庄严地盯着拜泪,冷咧的双眸透出质意。
“对了!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那异域妹子我还没安排妥呢!”
陡然想起还未盘问刺客为何而来这重事的拜泪顾不得身上的伤,咬了咬淌血地牙床。
猛地掀开裹于身上的被褥,翻下身从床铺上跌落在地,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个人形起码走路不至于要爬了。
“谢啦霜星,要不是你的出现,我就成外面的冻尸了,我有要紧的事,待会再聊。”
“牢大!那刺客关的地离这里老远了,有爱国者将军帮忙盯着呢,你还是先养伤吧。”
见对方并没有说出这事的经过,这让霜星心中担忧的情绪转为奈何不得,“这个死魔头,啥时候才安分啊。”
刚想起刺客的拜泪那能按耐得住心中急火,一刻也不想等的他光着膀子就向门外奔走。
旋即,当他走出门的第一刻,便迎了教徒们的注视,村里教徒的脸色不再是普遍难看。
而是露出春风阳漾地痴笑,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虽然拜泪现在是血肉怪人的模样。
不过对于他们来讲,修炼欲死录每个人浑身上下都是鲜红的疤痕。
那拜泪光着膀子反而养眼多了,毕竟是他们不可多得瞧见自身信仰顶点的人的玉体好机会。
“真搞不懂你们这是啥眼神?”
拜泪望着如狼似虎的教徒微眯着眼看向自己,不明所以得挠着头出了村,朝着村外乱葬岗迈步走去。
迈着急切步伐的拜泪正好跟看守俘虏宛若群山万壑般身形伟岸的爱国者对上面。
爱国者用着猩红双目似有深意地俯视着面目全非的拜泪问道:“你小子,才半天就下得了地?挺能折腾啊。”
“那么,小子你来关押战俘的地方干什么呢。”
“我来这地,想做何事,将军您自然看得出来,我想问问那女刺客还活不活着。”
然而拜泪直接坦诚,忧心急急的拜泪压根觉得没必要隐瞒什么。
闻言,爱国者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戴着的狰狞鹿脸面具,告诉拜泪那异域少女还及没死成,拜泪施然打开了关押的铁门。
径直走进去后,拜泪阴沉如水的双眸便瞧见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少女披头散发的关在里面。
拜泪打开厚如门板的铁门,在那身材娇妗窈窕的异域佳人面前仔细甄姬,他疑惑地眨巴了一下双眼将少女揪起来。
“放弃挣扎了?都到这时候了还在装死?”
“萨尔贡的刺客上层告诫我,我是刺客,绝不能透露出雇主的信息!不然就失了职业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