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精灵的傲气不好相与，恒温的空间里弥漫逐渐彻骨的冷意。

李九灿把风干的厄萝芝杆扔向起身的芙琳：“味道不好，但是效果明显，你也要尽力忍住食用后的不适感。”

芙琳将厄萝芝杆放到嘴里撕咬，带动脸色变得难看，眼中满是凶狠。

“没问题吧？”李九灿有点不放心，也单手扶了扶瑟琳娜，怕她掉下去，更怕芙琳被愤怒冲昏头脑。

生长出雏翼的精灵有一阶职业者的实力，真暴走的话，工厂里只有艾黛蜜雅能够压制。

而瑟琳娜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进来，又做出挑衅的动作，芙琳是有可能动手的。

李九灿自觉没有能力护住瑟琳娜，可现在真的很刺激，半神也应该有自己的气度、气场，得为以后的幸福生活铺垫。

这个世界可以享受齐人之乐，抹杀掉精灵的高傲，芙琳才能坦然接受其他人。

“苦，想吐。”芙琳难受却坚持，抽空说道，“没问题，我能忍住。”

李九灿看得于心不忍：“忍不住就不忍，吃不下去就不吃，以后有的是变强的机会。”

芙琳把剩下的半截厄萝芝杆塞进口中，闭着眼睛奋力快速咬，接着囫囵吞下。

干呕的声音落进金属的房间，挺直的身体跟着弯曲。

李九灿听到一声尖锐又凄厉的“啊”的叫声，看到佝偻的身影冒出黑气，下意识向前迈一步，又见白光驱逐黑气，将芙琳的身体笼罩。

短促的羽翼在白色间带金色的光芒中延伸，仅几秒就结束了，带给人一种仓促感。

然而就在那几秒钟的时间里，洁白的羽翼生长完成，侧展时的长度与芙琳的身高相差不大。

李九灿想到了天使。

双翼天使之后还有四翼天使。

芙琳那对应该是成熟了的羽翼之下，又冒出一对比之前的雏翼更幼小一些的翅膀。

拥有一对完整翅膀的精灵，实力该媲美三阶职业者了。

从一阶跳到三阶……

李九灿想到风干的厄萝芝杆的介绍，内心深处有着对垃圾工厂的谩骂，也有对选择的悔恨。

他该自己吃掉厄萝芝杆的。

让芙琳捡了个……

怨念还未消失，李九灿的眼皮便不受控制地跳动，身体也随视线中的变幻与扭曲转动、下缩。

他感受到肩膀被重力撞击，可身体并没有飞出去，也没觉得有多么痛。

是芙琳留手了吧？

李九灿觉得不像，因为背后还有连绵的力量冲击，密密麻麻的触感上下齐动，从后脑勺到脚跟都有，却仅推着他向前。

他被推到了墙边，把瑟琳娜抵在了墙上。

在他做好准备迎接狂风暴雨时，攻势停住了，他被挤在中间，被温凉又火热的感觉包裹。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