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新春将至，京城里一片热闹欢喜，反观边塞却是遍地苦寒、苍凉悲苦。

前段时间翼国摄政王纶非桑来到这里后，就一直待在帐篷里，谁也没有见过她一面。

再加上翼国使臣始终不肯松口放宽要求。

公孙子论和姜念不断地与她博弈以争取最少的“赔偿”，但是每每将要达成协议，她总说“要等一段时间看看”，然后带着她的随从离开。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翼国一行人的动机。

今天的谈判还是被翼国使臣找借口给搁置了。

姜念见翼国使臣离开后，累得直接趴在桌子上。

她很是无奈，每每与使臣交涉总是没有结果，总要在提前半个月紧张地准备各种方案来应对翼国使臣的无理的要求。

再加上那使臣看着她那赤裸裸的眼神，让她恶心不已。

但国家羸弱，她不得不保持应有的礼仪，要不按照平常时她的性格，她肯定让人给那使臣套个麻袋揍她一顿。

她看向脸色十分难看的公孙子论，疑惑他为什么每次交涉完都是这个表情。

她轻戳他的手臂，见他转头看她后，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呀？”

只见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说：“那使臣看你的眼神让我十分不舒服，我还是接受不了一个女子用这么赤裸裸的眼光看着另一个女子。”

“噗~”姜念轻笑出声。

“翼国本就是一个女女结合合法的国家，女子喜欢女子本就是正常，而且翼国的女子也不逊于男子，要不缘国怎会受这般受欺负。”

说到这，姜念的眼睛结了一层忧郁——缘国的确是受到欺负的那个……

姜念发现公孙子论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他发现他面目狰狞，拳头紧握，全身都在颤抖，吓得她起身抱住他，安抚他冷静下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见他如此愤怒。

第一次还是因为取名问题去找他时被她无意间看到的。

她记得她刚恢复不久就怒气冲冲地去找公孙子论理论为什么要给墨儿取这个不吉利的名字。

当她走到房门时，

她看到他咬牙切齿地紧握手中的那封信，手上青筋暴起，眼睛冰冷得像千年寒冰，身体也颤抖得厉害时，她霎时间被吓得愣在原地，久久难以平复。

眼前的公孙子论让她觉得陌生极了，感觉他随时要变得疯狂。

但是他注意到她后很快就收敛了身上的寒气，转过身背对着她，不让她看到他的正脸。

当时她不想追问他原因，但是当她走近他时，他却解释道:“姜念，我平日不是这般，我也不会伤害你。”

最后小声还补了一句:“你不要害怕我，好吗？”。

看着他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姜念瞬间没了脾气。

但是该理论的还是得理论，索幸他全程都很配合，她的儿子才有“墨儿”这个小名。

想到这，姜念紧紧地抱住公孙子论，她真想问他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在瞒着她，为什么要独自背负?

过了许久，公孙子论才平复下来。

他的下巴抵在姜念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略带哀伤地说道：“念儿，你说为这个软弱的国家牺牲很多、很多……多得都数不清的东西，值得吗？”

姜念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虚弱伤感的模样。

她抱紧他，说道：“值得，一切都值得，缘国是我们的家呀！”

“家吗？我和你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