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平威满头大汗,县境之内大小士绅齐聚县衙,声讨老虎山寨,要求县衙剿灭老虎山寨,退还赃款,刘文彬作为代表,毫不客气地指着潘平威的鼻子说:“单我刘家就痛失万金,你们县衙如不给我们交代,我们就联名上奏府衙,甚至上达天听!”
潘平威眼前一黑,几乎晕倒,好半天才站稳身形,硬着头皮承诺:为保境安民,限期之内,县衙一定剿灭老虎山寨,请士绅静候佳音。
“限期是多久?”刘文彬逼问。
潘平威赔笑道:“待一应粮草器械准备妥当,即可进剿。”
“既然如此,老夫不如修书一封,上奏府君,请他派兵镇压!”
“刘侍郎息怒,七日之内,必有眉目!”
“那我们静候县衙捷报,如果县衙力有未逮,我们也只好求助府衙!”
“那是自然!”
潘平威送走大小士绅,脸色黑如锅底。
刘鹤力主剿匪,尚可糊弄,毕竟同在一条船上,可士绅力主剿匪,却糊弄不得,必须有所交代。
“伍十二,你真是贪心不足!”
潘平威一开始还为伍十二归顺老虎山寨而高兴,甚至动过念头,让伍十二也为他敛财,让其在享乐之中迷失自我,再一举杀之。
可伍十二的贪心,超出他的意料,据士绅反映,伍十二抢夺数额高达千万金之多!
王大虎一怒之下,砸了心爱的酒壶,还不觉解气。
伍十二名义上归顺老虎山寨,俨然自成一派,也就罢了,可伍十二竟然胆大包天洗劫乡绅,这不是竭泽而渔,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从此以后,老虎山寨在新明县岂有容身之地?
潘平威为堵住悠悠众口,在拖延几日之后,不得不集合县兵,围困老虎山寨。
王大虎设宴款待潘平威。
不过两人都无宴饮的兴趣。
潘平威说:“你可查清楚了,这个伍十二到底什么来历?”
王大虎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在刘大人遇袭之前,这个人就是山阴村一个地道的农夫。”
“难道他的人手,竟是从土地里面冒出来的不成?”
王大虎无法回答,只能保持沉默,潘平威一饮而尽杯中酒,说:“不论如何,必须剿灭伍十二这伙流寇,追回赃款,伍十二既然已经向你归顺,你可否设法诓他出来?”
“我试过了,伍十二说伏丘山百废待兴,等一个月之后,亲自过来赔罪!”
“一个月?”潘平威微微沉吟,“这个伍十二,难道笃定一个月之内,可以带着大量金银顺利脱身吗?”
“我实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王大虎一脸困惑。
“不管他在耍什么心思,至少可以肯定,这个人贪得无厌!”
“依潘大人之见,该如何是好?”
“如今我在老虎山下故布疑兵,为的就是迷惑伍十二,让他没有防备,为今之计,你我只能同心,合力强攻,只是你这个山大王,算是当到头了,事后你就说接受县衙招安,在我手下任事吧,只是比不得你当山大王那么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