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鹊最南缘是为无人之境,方圆辽阔千万里几无寸草,白日灼热无比,寒夜骤冷。此地偶有庞头怪鸟,体型长而头大如牛,展翅起舞可行百里而不食,名为翀煌。放眼此地辽域空阔难辨方位,只有冒险者踏足此地的边缘处极尽探险之事。
灼热难当,一袭花大褂逐渐映入眼帘,身后紧随一身材修长的男子,只是耷拉着脑袋,口中都要吐出白沫了,此二人便是温刘二人。
“温小弟,再往前走便是无人之地,此地是为大凶极恶之地,几千年来无人敢于涉足,虽紧邻我极鹊都,却也成为了我极鹊都城的天然屏障,没想到今日却是我们的死地么?”为首一人正是刘书樟,此时却是喘着粗气心灰意冷道。
“刘大哥等等我,要死也要一起死在这里,我温恃才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温恃才紧随其后,有气无力回答道。
“大哥快看。”温恃才接着惊呼道。
刘书樟转身看去,只见浓重的紫雾已在几千米之外停下,不再蔓延前行,通天的浓雾已将整个极鹊都笼罩其内,曾经的繁荣光犹如过眼云烟般从记忆中闪过,眼前的场景令他内心无比的哀叹和恐惧,究竟是现实还是噩梦已经无法分得清了。
温恃才呆呆的看向刘书樟,只见刘书樟两行清泪纵横,那一丝银色的白发已被泪水打湿,无言的痛楚刺入心脏,他深深的感受到了刘书樟的绝望和难过,那曾经满城的生命之息如今可还剩下多少!那曾经历经千年的古老都城难道犹如幻象么!那如同梦魇的一幕当真是现实么!
不,这是现世,无法逃避的现世。
温恃才长舒一口气,眼前日暮将近,不知奔波多久的身体本来热汗粘身,此时却是一股寒气袭来,湿透的全身犹如当头浇下冰水,瞬间寒毛直竖。
刘书樟抬起了布满血丝的双眼,曾经的自傲和俾睨天下的姿态荡然无存,只是悻悻然看着温恃才叹息道:“温小弟,事已如此也不必再过深究了,你我虽侥幸逃出生天,但眼下却是又入绝地啊!”
温恃才一手指地问道:“大哥,可说的是此地么?”
“是的。”刘书樟轻言道。
“这里无边无际,却是我极鹊最南端的天然屏障,几千年都无需兵力把守,只因无人敢来此地,若是再深入此地的话,你我定然凶多吉少,侥幸的是我们并未被毒物逼入绝境。我看从此地向西而行,便可以到达盛阳,若是能到得了那里,或许我们便能活下来,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刘书樟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