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樟正陶醉其中,突一道寒光乍现,翀煌脊背浓厚的羽毛中一个黑影冲出,寒光匕首直刺刘书樟颈项。温恃才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提醒,黑影已被沉重的弹开,弹开将近十米,在夜光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的摔倒扬起一片尘土。只见刘书樟全身已被屏障守护,在转瞬的刹那屏障犹如生命护卫一样出现,阻挡了黑衣人的突袭。
温恃才被突如其来的刺杀吓得不轻,早已忘记自己只是个文弱书生,哪还顾得自身的安危,一个箭步冲向刘书樟左看右看起来。刘书樟看着犹如热锅上蚂蚁的温恃才,心中温暖油然而生,却又感慨万千,思绪却在这危急关头恍惚起来。
想当初,刘书樟闲散游玩,途径极鹊和鹿滨的交汇之处,看俊丽山川观清野碧水之际,一路顺江而下,无意间救回水中漂溺的温恃才,往后回到都城的日子里,温恃才整日郁郁寡欢,哪像一个二十出头的活泼少年。刘书樟对温恃才却是有种莫名的好感,总是接二连三的跑来看望温恃才,短短一年的时间,二人已是相处亲近,温恃才对刘书樟的信赖更是无话不谈。之后,刘书樟才晓得温恃才出生鹿滨之地,只因穷苦无亲从小在寺庙长大,却是天资聪颖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天性淳朴的温恃才却被其他僧人因妒生恨所害,尚未成年时便被关押牢中,后被释放却被抓入劳工之地为奴生不如死,好在长到二十有一,身无残缺也算天可怜之,在一次出行劳作之时逃出生天被追入绝境,无奈跳入滚滚大江却被刘书樟所救。
此时的刘书樟看着慌乱中的温恃才,恍惚中却是无比的开心,这样的温恃才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这样的温恃才才是个性情中的年轻人,这样的温恃才才是个迸发出感情的正常人。他长长的舒了口气,扬起眉梢看向摔倒的黑衣人,嘲笑道:“别装了,拿起你的刀起来比划比划?”
躺在尘土中的黑衣人听罢,慢慢的直起身,全身黑衣束身只留双眼在外,冷冷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此无人之地?”
刘书樟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指了指北方。
黑衣人抬眼看去,只见千米之外的夜空被通天的浓雾所盖,滚滚翻腾好似有生命一般,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口中结巴道:“这……这是……”
“我也不知,只是刚从它口中逃得性命。”刘书樟面无表情道。
黑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里,半天才醒悟道:“那里是极鹊城?”
“是!”刘书樟答道。
黑衣人呆愣了许久,一屁股坐下地,抬手撕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一副干涸瘦削的脸,干裂的嘴唇化出脓创,如同坟墓中爬出的尸体。
“事已至此,我命休矣!”黑衣人瘫坐在地喃喃道。
温刘二人也被此人的样貌吓了一跳,再看此人行径,从咄咄逼人的杀气变成了死气沉沉的暮气,转变之大令人费解。
刘书樟直言道:“你又是何人,为何是从无人之地而来?几千年来此地可是无人敢于涉足。”
“鄙人班半彪,出生极鹊都,年少流亡到盛阳之界,后参军混口饭吃……”黑衣人坦言道。
“你是极鹊人?那为何会从这里而来?”刘书樟听罢瞬间摆开架势,大声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