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武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是我说服了他,我指出他的家人还在推事院手里,若此时投靠东宫,妻女必死。其次是他背叛东宫买主求荣华,事后必被清算,妻女没了他,又如何能活。”
来俊臣勾起一丝冷笑:“小子,你心眼儿真坏!”
“和来相比起来,还差的远。”
两人对视一眼,裴武继续道:“可是我们到了福园,依旧不安全,东宫的人也跟入了坊内,福园顿时大乱,我们只好逃走。”
“若要证明,可以去问福园坊口的武侯,当时还有人去向武侯求援,李余福亦能证明。”
来俊臣对全曹道:“去,按照他说的,去查清楚。”
全曹再次领命而去。
来俊臣眼里闪着炽热的光芒:“接着说,你们如何出去的?又如何寻求魏王庇护!”
裴武道:“我们从通济渠水道出了正平坊,又怕遇到金吾卫。你也知道,如今不少的金吾卫心向东宫,万一将我们擒拿去见太子,只怕功败垂成。”
“但是我是魏王心腹,更是南阳郡王武延基的好友,自然知道他今晚在洛水的楼船上吟诗作乐,便和李元红、李元勤去见了他。郡王闻言,知道事关重大,便立马喝了醒酒茶,随我们下了船。”
“此事你可去向崔湜求证,昨晚他也在船上,真假你问便知。”
来俊臣沉吟着,脸色阴晴不定,推敲着里面的细节。
“去!去找崔湜,问清楚昨夜楼船上的情况。”
“喏!”
两个推事院侍从领命告退。
裴武在来俊臣催促的眼光中,露出回忆的神色:“接着我们便和郡王去了玉鸡坊……”
“慢着!休想糊弄过去。”来俊臣冷哼。
裴武露出疑惑的神色。
“既然见了武延基,为何不直接去魏王府,而要多此一举去玉鸡坊?”
裴武从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叹道:“来相,区区小事,你竟然看不透?”
来俊臣伸手过去,将茶端在一旁,眼神冷峻。
“我不需要自己猜,我要你说!”
裴武抢过茶,一口饮尽,道:“李元勤既要求魏王府庇护,愿意诬告太子,自然是要以救出家人为条件。”
来俊臣迟疑道:“武延基向来沉迷于享乐,今夜看起来倒像是野心勃勃,你不会拿他来唬我吧?”
裴武顿时眉毛一挑,捧腹大笑道:“若不知来相活阎罗的名号,我都要以为你是无知的三岁小儿。”
“魏王既然想当太子,和东宫斗了这么久。我且问你,若东宫倒台,魏王入主东宫,郡王是什么?”
裴武自问自答道:“郡王他将会是皇太孙,大周朝的皇太孙!何谈野心?”
来俊臣却莫名有些愤怒,冷哼道:“不是野心是什么?”
裴武靠近,带着戏谑的语气,叉手向魏王府方向道:“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