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思止拔出了短刃,由于他身材矮小,所以给自己特制了一把手肘长短的折铁剑。
“刚才的婢女是红牌楼送你的?原来你在神都还有熟识的人,敢坏我好事,赶明儿我便捏死她们。”
裴武冷道:“跟红牌楼没关系,将你的小人之心收起来。”
“呵呵,你以为我会信,宁可错杀,勿可放过。我手足兄弟都可以替我去死,何妨再添这群妓女的命。”
裴武攥着拳头道:“你敢?”
侯思止淡淡道:“裴武,你要清楚,你是个官奴,蝼蚁一般的贱货,你死或她们死是理所应当。”
裴武深呼吸,缓和自己情绪,恢复理智道:“跟我讲地位阶级,不好意思,我的党性不吃这一套,我要把你打出屎来!”
“找死!”侯思止大怒,他虽然听不太懂‘党性’,但是最后一句却通俗易懂。
“嚓!”短刃捅破屏风,直刺人影。
裴武早就防着他这一手,趁他短刃还卡在屏风的纺布中,绕了过去一拳挥在侯思止的鼻梁上。
侯思止中招后一个翻滚,虽然避免了裴武连续攻击,但是短刃却脱了手。
裴武从小便学习八极拳和八段锦,一套是为了防身,一套是为了养生。
其中八极拳招式狠辣,招招击敌之要害,喜欢以膝、肘、肩配合全身的爆发性力量,贴身搏斗。
裴武暗道好机会,趁着侯思止兵器脱落的空儿,泥牛入海般扑了过去。最开始侯思止还能见招拆招,几招之后由于体型、体力差异过大,后继无力,须臾片刻,便被裴武接连的肘击打的痛苦倒地。
“你敢殴打朝廷命官!”侯思止顿时疼的发抖,跌坐在地,鼻血也流了出来。
裴武取过他的短刃,好笑的蹲在他身前,转着刀柄在他的脖子上晃了几下。
侯思止此时已经色荏厉茬,只用着惶恐的语气喝问。
红牌楼的气氛依旧热烈,崔湜仍然觉得伶人未将他的诗唱出百分百的神韵,故而亲自以萧合声。
“落絮萦衫袖,垂条拂髻鬟。那堪音信断,流涕望阳关。”
“好啊!好啊!”又是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裴武拍了拍侯思止的脸,笑道:“死在红牌楼,又有崔大才子的诗词为伴,佳人歌声相依,去了十八层地狱也不算寂寞。”
侯思止用手扣出牙缝的门牙,狞笑道:“你也不用耀武扬威,我只需要大喊我是朝廷命官,你还能杀官不成!”
裴武有意杀了侯思止嫁祸给虬髯汉,再对外宣称是虬髯汉想要对红牌楼的仕子们绑架勒索,推事院侯思止见义勇为,然后被虬髯汉所杀。
裴武未来得及动手,侯思止已经在大喊,“杀官了!“杀官了!”
歌声骤停,众人的目光齐齐往这边看来,裴武和侯思止藏不住身影。
李元红见到侯思止,脑袋里嗡的一下,推事院到这里来,能安什么好心,连忙对武延基道:“基哥,推事院找上门来了!”
武延基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崔湜的诗眼看就要唱完了,马上轮到裴武的诗了,这推事院恰巧来捣乱,还想看裴武如何教训崔湜这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