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张信的府邸，朱高炽在张婵搀扶下登上马车，对着黑暗里招了招手。

换了便服，腰间挂着战刀的王聪从黑暗里疾步上前。

朱高炽道：“可有尾巴？”

北平也有锦衣卫的卫所。

王聪道：“没有。”

朱高炽微微颔首，这个时候，自然没人会怀疑张信会降燕，至于跟踪自己的锦衣卫，早被王聪带人“劝”退了。

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北平！

老子的老巢，区区锦衣卫也敢在这里撒野？！

你们的指挥使赵曦在京畿的时候，在老子这里不一样的鞍前马后！

嗯，不妥。

老巢是反派的专属名词。

对王聪道：“回王府。”

已经吩咐张妍转达朱棣，让朱棣来拜访张信并拉拢，朱高炽却还是亲自来了一趟，无他，为以后的政治斗争做准备。

你朱高煦不是有武将集团撑腰吗？

老子也有！

……

……

书房里，朱棣把朱高煦和朱高燧喊到一起，教导了一番，让他俩这段时日低调一些，叮嘱完后，正准备让两兄弟滚蛋，却见一名王府护卫匆匆而来，道：“殿下，世子回来了。”

朱棣：“？？？”

不是去宣府了么。

怎么昨日去的，今晚就回来了？

思绪未落，就听朱高煦嚷道：“父王，你看你看，老大现在成什么德行了，你昨天找他商讨事情，他没给你脸面吧，说去宣府办事了，结果今晚就回来了，依我看，他去办个屁的事，肯定是昨天跑出去花天酒地，又怕你和母妃责骂他，所以找了个借口，今天终于玩尽兴了，就跑回来了，你喊我和老三这段时日低调些，老大这般打脸的举动，父王你不给我们来个杀鸡儆猴瞧瞧？”

朱棣脸色黑得能滴水。

别说。

老二说的这种情况真有可能。

老大那点屁事，朱棣又不是不知道，仁厚是真仁厚，软糯也是真软糯，但在女色方面确实缺少那么一点点的自制力。

朱高燧也在一旁煽风点火，“父王，这你能忍？换我，我肯定不能忍！”

不揍老大一顿？

说完还顺手捞起朱棣书架上的戒尺递过去——这玩意儿，三兄弟打小就没少被它照顾。

朱棣：“……”

两个兔崽子说的什么话。

没大没小。

不过……

老大确实过分了啊！

从朱高燧手中接过戒尺，直奔朱高炽的院子。

朱高煦和朱高燧对视一眼，“同去同去！”

中国人嘛，看热闹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朱高煦刚洗漱完，准备在张妍的侍候下换衣服睡觉，却见张婵快步入内，道：“殿下，不好了，燕王殿下来了，看那架势，来者不善啊！”

朱高炽本来还在愁今夜要怎么应付张妍。

睡吧，内心有愧。

而且容易露馅。

不睡吧，有负佳人，更是有违男人本色——毕竟朱高炽不是圣人，哪能真的坐怀不乱啊。

一听这话，喜出望外。

宁愿去和朱棣斗智斗勇，也怕看见张妍失望、怀疑的眼神，如此佳人，朱高炽也是血性男儿，确实看不得她如此委屈。

对张妍道：“我去书房，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