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书房落座,啪的一声,朱棣一脚踹开房门,手握戒尺站在门口,俯视着朱高炽,怒气冲冲,“逆子,你不给老子一个解释?!”
朱高炽气定神闲,“解释什么?”
朱棣愣住。
什么时候,我家这个软柿子一样的世子,身上竟然没有软糯之气了,竟然有点强势,让人觉得好是陌生。
旋即恚怒无端。
好小子,你敢挑战老子的权威!
忍无可忍。
上前,手中的戒尺扬起,“解释什么,等老子揍了你,你就知道该解释什么了。”
朱高炽抬起头,“停!”
朱棣冷哼一声,“晚了!”
就欲胖揍一顿。
朱高炽确实不敢还手,但他还嘴,大声嚷道:“老朱,你今天要是揍了我,天理不容,我在北平担惊受怕了一年,好不容易逃回来了,为了你的靖难大业,东奔西走,昨日上午出门,一直到现在才回家,本来身体负荷就大,如此劳累,我现在一沾床就能睡着,结果你不领情,还要揍我?天理何在!”
朱棣停下了挥舞戒尺的手,“你在东奔西走?”
你走个屁!
今天老子又出去装疯,然后趁机躲掉了锦衣卫、张昺、谢贵等人的监视,去拜访了张信,嘴皮子都说破了,也没说服张信。
你倒好,玩到不亦乐乎,天黑才回家。
好意思说?
朱高炽咳嗽一声,“张信愿为父王驱驰了!”
从张信府邸离开之前,询问了他和朱棣之间的那顿酒,张信坦言,他当时并没有被燕王说服,但也没明确表态。
朱棣:“感情你是和张信一起去青楼歌舞笙……兔崽——”
猛然住口。
下一秒,朱棣一把拉了张椅子坐下,脸上浮起笑意,对朱高炽笑道:“快说说,怎么张信就愿意站在我们这边了?”
朱高炽道:“父王啊,不是我不尊重你啊,你这些年在为人处世上退步了啊,咱们办事情呢,得讲究个方式方法,你直接去找张信,那怎么可能成事呢,你得抓住事情的关键点啊,张信是个孝子,他听他娘詹慎因的话,而詹慎因就听她亡夫张兴的话,偏生张兴在洪武十四年对她说过王气在燕,所以只要詹慎因点头,张信哪有不遵之理。”
朱棣频频点头,顺势接道:“所以张信就同意了?”
朱高炽,“他还能当逆子不成?”
朱棣大喜,“不错不错!”
但又感觉哪里不对。
而站在门口看热闹的朱高煦和朱高燧见状不对,对视一眼,转身就想溜,被朱棣看见了,直接喊住,道:“你们不是说老子应该杀鸡儆猴嘛,还敢挑拨兄弟关系,进来挨揍!”
朱高煦和朱高燧哪会听啊。
转身就跑!
朱棣哪容许得了他的权威再三被挑战,起身就追,很快,外面就响起了朱高煦和朱高燧鬼哭狼嚎的声音。
“娘,父王谋杀亲子了啊!”
“父王,你偏心啊,怎么每次都打在我身上,你也照顾一下老三啊!”
“老二你放屁,老子也在挨揍——啊——”
朱高炽在张婵搀扶下,起身到门口,看着乱成一团的三父子,咧嘴腹黑的一笑,从一旁拿起鸡毛掸子,走进院子里,“父王,我来帮你!”
噼啪!
噼啪!
被揍得鸡飞狗跳的朱高煦和朱高燧牙龇目裂,哭嚎声能将王府掀翻。
“老大你个王八蛋,敢趁火打劫。”
“老二你说这些有卵用,他已经不是我们那个仁厚的兄长了,你忘记了他在京畿把你揍得鼻青脸肿的时候了……啊……唉,老大,你继续去揍老二啊,追我作甚!”
“朱高燧你个傻x,你给老子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
闻声赶来的燕王妃徐仪华,和站在卧寝里看热闹的张妍,都瞠目结舌,朱棣和朱高煦、朱高燧之间,这般追打,以前不是没有过。
但朱高炽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一面了?
关键是他那体重……
竟然灵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