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虽然被奉为英烈,可你知道,陛下对那场战败很是不悦的。
这京城里的官宦权贵最是会捧高踩低,圣上尚且都对咱们冷而不悦,就更别提其他人了,他们都巴不得狠踩我们一脚,咱们许家人是既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处处碰壁,处处遭人白眼。
你三婶身体也不好,还要分出些精力去照顾五侄媳和可为,
这不,
求到我跟前来了,
都是一家人我们二房又怎能真的坐视不理。
你说是吧,弟妹。”
若说侯府被打理的有多好,那是没有的。
但是二房回府之前三房李氏打理整个侯府的辛劳和心酸倒是有的。
镇北侯夫人活着的时候侯府大小事宜都由大房这边悉数打理。
镇北侯夫人治家严谨,御下有方,
侯爵夫人的威严像一颗定海神针一般,一干事务井井有绪,无人胆敢放肆。
镇北侯府人靠一己之力扛起了整个侯府的声誉,就算男人们都不在了,夫人要求大家越是要挺起胸膛。
可惜好景不长,许安随出嫁不过半年镇北侯夫人便突发疾病撒手人寰了。
侯府一片大乱,所有人都陷入无尽的悲痛中就好似末日来了,满脑子都是黑的,根本看不到未来。
李氏安逸惯了,也从未对侯府大小事情操过心。
她猛然间被推上了位置,竟一时分不出个东西南北了。
侯府上下包括庄子上的多多少少也有百十来号人。
小到每日菜品的采买,里外府奴的进出开支,庄子田铺往来账目,大到勋爵之间的关系维护,人情往来,答对应酬,
单单是几大箱子的账本就让李氏欲哭无泪,她恨不能像个乌龟那般干脆长个壳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算了。
二房尤氏趁机百般撺掇她,她真就心软了。
只要能分担她的担子,只要不要让她管理这么多事,再不济也是许家人,分家之后再回府的先例也不是没有。
二房开始逐渐接管侯府大小事宜,李氏确实得到了喘息,便又如镇北侯夫人还在那时自然的开始依赖二房了。
李氏想到了这些年的心酸不免抹起了眼泪。
她甚至有些嫌恶的瞪了许安随一眼,“就像你为这个家做了什么大了不起的贡献似的,
好端端掌家权说要就要,
这是嫌我们把侯府打理的不好,一杆子就将咱们这几年的努力全都磨灭了么。”
李氏上来了那股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劲,
“也不知七姐儿瞧着侯府哪里不好了。
七姐儿怕不是以为管理这么大的侯府只凭动动嘴就能够了么。
我到不是非要这管家权不可,给我我还不稀罕呢。
就是七姐儿这么说了,细细品真让人寒心,
你若有这个本事早些年都干嘛去了,你若早点掌家我也不用平白吃了好几年汤药身子都熬坏了。”
好一只蠢鸟!
许安随暗自嘲笑道。
一旁的文氏无奈的直搓眉心,上有长辈坐堂,她这个儿媳实在不好说什么,她这个婆婆是真没脑子啊,若小姑子再不回来主持家事,他们一家子被卖了都要给尤氏数钱呢。
“二婶,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侯府既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
许安随直接无视李氏转而看向了尤氏。
被当成对手证明对方惧怕自己,尤氏觉得许安随是怕自己的,便挺起了腰背高傲的说道,
“这话懂的都懂吧,本就是丢全族面子的事,咱自己家人心知肚明就得了,没必要在拿出来搓肺管子了。”
“你意思是说我父兄还有嫂嫂们战场失力导致许族没了面子失了圣心?”许安随问道。
尤氏挑了挑眉,嘴巴一撇,没说话,回答却不言而喻。
“很好!”许安随身子向后一靠。
“刘伯,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