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个拿着手电筒，穿着蓝花黑衬衫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几位老板，就是这个吧。”
“对，记着了，这是你们村那个全家逃债后丢掉的，别给我说漏嘴了。”西装男警告的对方。
“那肯定的，几位老板发型，我办事有分寸，有什么是请你们找哦。”对方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带着张林想着远处的建筑走去。
绕过门口拿着猎枪的守卫，房间的过道里摆放着几个带着电池的手电，充当电灯，男人带着张林走进一间房间，对着里面的人点头哈腰。
“老总，人带来了，尼方形，绝对没有问题。”
坐在破木桌后的男人拿出一份档案纸。“钱来月是吧，他家里人都跑了？”
“对，借的是镇上钱老板的债，他们家开沙场的。”男人打着包票。“我办事，你们还不方形吗？”
“是啊，老钱，你把你老婆都输出去了，上次你女儿我们花多少钱买的？”破木桌后的男人显然看不起前面这个落魄户，语气挑弄。
“七万五，我女儿才六岁，但这个已经十来岁了，马上就能挣钱了，这价钱要高点。”老钱头往下低了些，但是谈到张林又抬起胸口。
“高个屁！要不是你老婆在我们那里当了老鸦，你女儿能卖七万五，也就三万的货！老钱，不要给我抬价。”对方毫不客气的否掉了老钱的提议。
“成。”老钱不甘心的点了点头。“那就三万，还有我前你的五千不算数了。”
“什么五千？”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他受过这些赌鬼了。“你写的是八千！还有算上这六天的利息一万二！去老邱那里拿钱！”
把这个烦人的赌鬼轰走后，男人带上了墨镜，他走到张林面前，开始扒开他的牙齿检查起来。
“妈的，最好别有病，不然还亏了。”男人一把抓起张林，向房间外走道的尽头走去。
在建筑和围墙中间，有一小块空地，这里安放着几辆装满箱子的卡车。
搬开几个挡着的木箱子，里面露出一个密闭的空间，空间很小，大概只有一米高，三米宽。
里面两三双亮莹莹的眼睛亮起，然后张林就被推了进去。“安静点，谁搞事谁挨揍，王亮，你看着。”
砰！厚重的木箱重新堆在门口，外面响起了老钱的声音。“怎么回事！不是三万吗！怎么只有一万五！”
“今天的利息不要算啊！还没给你算抵押损耗钱呢，你卖的小子有问题怎么办！”
墙外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不停的散发着一股梨香味，看来搬运的是水果。
躺在地上的几个小孩身上似乎盖着被子，张林仔细的摸着墙壁，但什么也没感觉到。
“老实点！”一个高瘦的手掌将张林拖到地上，作为躺着的人也醒了过来。
“别给我搞事情，不然我打你。”对方很有压迫感，感受着拽住自己衣服的手掌大小，张林理智的点了点头。
卡车在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开车了，张林靠在墙上，有些焦虑的看向四周，他不知道成叔要怎么联系到自己。
当车门前挡着的木箱被搬开始，映入眼帘的不是张林想象中的水果市场，而是一个漆黑的地下空间。
“快点！快点下车！王亮你人呢！睡过去了？”车外几个拿着铁棍的那人使劲敲着车厢，将里面的几个小孩赶了出来。
张林和几个战战兢兢的小孩一起跳下了车，立刻就被周围的人驱赶去了隔壁的房间。
张林接着头顶的几盏大灯，看清了这里的全貌，这里似乎是一个地下停车场，地上和墙壁上画着黄色的图案，每一个空位上都停着一辆罩着银色车罩的汽车。
几个小孩被驱赶进了隔壁的房间，房间里早就做好准备的人拿出一个个黑色的头罩罩着小孩的头上。
紧接着又是一阵行走，张林拐了几个弯，听见了几次开门声和锁链的拖拽声，对方终于掀开了他们的头罩。
“七个，这次比较少。”强光的出现让张林眯起了眼睛，只看见前面几个黑色的人影。
“不少了，周围能买的人都买了，在这样下去我们要直接拐人了，上面不准的。”回话的声音里带着些哀求。
一阵不满的鼻音。“下次去海上买吧，那些海狗要价太高了……”
张林还没听完对方的话，人已经被带进了隔间里，这里摆放着一张张椅子，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几个面包，两三个女人走上前，将几个小女孩接到一旁开始洗脸验货。
“陈老大，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那些老板收吗？”一个女人拉扯着张林和身边同样高个的男孩，询问道。
“你别管，这是我们自己留的，把这几个女孩带走，先给那几个人模狗样的看看，他们不要的话你们先留着。”说话的男人正趴在桌前，用力的吸食的一个蓝色的粉末。
“啊！！”男人终于抬头了他的脸色很苍白，但皮肤细嫩，身材消瘦，看上去倒是长得白净，只是他的脖子上，手上纹满了纹身。
“就这几个啊，大了也好，不用学字，送去狗笼里。”男人不停的抽着鼻子，随手将张林和旁边的人打发了。
“龙哥，四爷说要挑几个…………”身边小弟刚走上前提醒，就被龙哥那双失神的眼睛吓住了。
“啊？”龙哥的眼睛稍微张开了些，迷离的看着天花板。“妈的，别烦老子。”
“诶。”小弟忙着点头，挥了挥手，将房间里的小孩全带走了。
“上去！上去！！”一阵棍棒的威吓下，六七个男孩被驱赶进了早就准备好的货车里，将他们拉到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