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两银子可折算成一千文铜钱,你这九两银子就是九千文,姑娘那天拿的药也不过三十文,所以该还姑娘八两银子又九百七十文!”刑三儿今儿算是给觅吱吱上了一节课。
她还真不知这一两银子和一文钱有啥区别。
“行行行,你赶快拿着这八两银子去买点吃食,越多越好!”觅吱吱也听不得解释了,有钱就行。
“啊?”刑三儿一惊一乍。
“又怎么了?”越想早点打发他去买吃的,他毛病就越多,算是走不了了。
“姑娘,这八两银子,虽说不多,但是也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吃食了……”
觅吱吱打断他,说道,“你看着买就行,反正得够我们五个吃的。”
“行,姑娘在这儿稍等,不过,一会儿那位公子就该换药了,姑娘若是不方便,等我回来再换便是。”
“嗯,知道了,快去吧。”
看着刑三儿走远,觅吱吱心想,多亏了这伙计和他掌柜的在这儿帮忙,只她在,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只是,不知道这小七到底去了哪里,大半天过去了,还不回来。
“你若不放心,再出去找找。”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一如初见时那样寂寥。
觅吱吱闻声回头,那双沉寂的眼神毫无起伏的看着她。
“不必了。”她走了谁来照顾他,况且,这边对于她而言,人生地不熟。
永琏表面上的沉寂不过是他强压,实际,觅吱吱找寻小七那会儿,邢文昌和刑三儿就已经将觅吱吱为了给他拿药到莺歌燕语做舞姬的事儿告诉他了。
他内心怎能平静,从他母亲过世,再无一人真正的担心他是否活着,是否安好。与他陪伴的不过是一个接一个的阴谋,破则胜,不破则败。
“话说,你是怎么受伤的?”看着永琏浑身的白布,想起白布下体无完肤的样子,她都觉得身体发凉。
永琏的思绪被拉回,“我自己割的。”
“什么!”自己割的?他平静的语气让她产生深深的怀疑。
一想到自己把自己割的体无完肤,她肉疼,“你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说这话时,她也带了三分怒气。
不知会是什么理由,让他如此不爱惜自己,亏得她还千方百计为他赚钱买药,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觅吱吱那懊悔的模样全数写在脸上,永琏看了只觉好笑。
“我被啐了毒的刀割了数道,若是不割,此时只剩一具尸体。”
等把为何割的自己体无完肤的原由说完,她脸上更加懊悔,惹得他闷笑不已。
“你还能笑得出来!你对自己可真狠啊,竟也能下得去手。”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剜肉之痛,痛彻心扉!看他现在说起来云淡风轻,不知当时遭了多少罪。
“如若不然,便是一死。”
对啊,相比于活下来,这点痛又算什么呢。
“是谁想要置你于死地?”她更想不明白,这会是什么样的仇恨才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天太黑,并未看清。”
“……”最糟心的事莫过于此了吧。
得知永琏遭遇了这么惨的人祸,不自觉的,看他的眼神里面多了几分同情。
他却是早已习惯,他知道,自己这次能捡回一条命,也多亏了她。
话毕,门外“咚”的一声响,震得整个茅屋都颤抖。
觅吱吱闻声,三步迈作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