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三儿这一走,直到晚上都没回来。
不止刑三儿,小七也没回来。
本来还有永琏和邢文昌陪着觅吱吱,结果给永琏换药时,邢文昌说是缺了一味药材要回仁寿堂取,这便只剩下觅吱吱和永琏两人。
觅吱吱心里焦灼,什么也干不下去。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邢文昌依旧没回来。
永琏无法走动,所以她不能走开,只能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踱步。
永琏欲言又止,他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安慰她,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多数是出事了。
“你去看看就去吧,我不会有事。”这是他唯一能做的,给她个心安。
“可是……”
“无妨,吃饱了喝足了,我提前就寝便是,”他作势要躺下,临躺下之前对她说,“去吧。”
轻柔的语气让她心里安定了许多。
“我去仁寿堂看看,邢文昌那家伙说给你拿药,怎么还不回来!”她可不希望这三人真的出事,小七和刑三儿都没处找,只能先去仁寿堂看看。
“嗯。”不知为何,他心里也有一丝害怕,害怕她就这么走了,和他们一样久久不回来。
很想说让她快点回来,但他不能。
门重重一响,她真的走了,他眼底的受伤才泄露出来。
转眼前,身着一席素衫的觅吱吱来到仁寿堂门前,头上扣着很不合她脑袋尺寸的常服帽。
常服帽下,涓涓细眉紧蹙一团。
仁寿堂的门关着。
白皙的葇胰在门上轻扣,没有人。
又扣了两下,依旧没人。
她低头,又抬头,在门上使劲拍了两下,“邢文昌!”
大嗓门一出,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即使这样,也没有一点动静。
她想不通,这三个人同时去了哪里,跟上次不一样的是,她没有在门口一守就是大半天,知道没人在,她扭头往茅屋走。
害怕一回去,连永琏都不在了。
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敬畏之心,毕竟,连她都能跨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开门的一瞬间,她松了口气,至少他还在。
开门的响声也把他吵醒了,或许说,他根本就没睡。
觅吱吱注意到包裹身躯的白色布条上已经渗出血渍,他一扭身的功夫洇了一大片,红的刺眼。
她二话不说,直接上前给他拆布条。
早就该换了,再不拆伤口该感染了,再感染了,可不是药能解决的了的!
一股香气顺着她的动作飘进他的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