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觉远才十七岁,心理却已发育成熟,如此深知世事,不由得叫静心吃惊,料到明天是五月十六,乃王文博次子王逸辉的生日,不如让觉远去走一趟,算是佛祖赐予王家的福祉。
静心想着叫觉远早点睡,明天一早就下山去给王家送佛帖,再打几斤香油回来,觉远一一领会。
次日清晨天刚亮,觉远就早早起床了,先将水缸里的水打满,又将锅里的粥烧开,看见静心师伯的卧房门还没开,就背上布袋,拿着佛帖匆匆下了山。
“下山的感觉就是与众不同。”觉远想,“我须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回!”
按照静心的指引,觉远轻而易举地下了山,直奔柏油大道。
路上相继有车辆行驶,觉远没有打车,沿着车道,觉远又开始了几里路的步行。走了半天,觉远感到累了,便找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了起来。这时太阳已出来,照着柏油路微微发烫。旁边不远有两个年妇女在谈话,不由得引起他的注意,细细听来,说的竟是红城王家。
“这王家啊,全家老老小小,无一不是读书的,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听说没,这王文博的大儿子考上博士了,去年又结了婚,娶的是红城人民医院院长的女儿,听说这院长女儿也是研究生啦!”
“喔!真是好啊,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儿子就好了!”
“还不止这些呢,王文博的大侄女毕业后,在一所高校任教;这大侄子据说在红城一高也干得不错,他的妻子那可算的上是女中豪杰啊,人不仅贤惠,为人处世面面俱到,在替王文博打理校财务上也是丝毫不差!”
“这么说一个抵两个了!”
“可不是,这二伯王显君的两千金可是远近闻名的双凤凰,大女儿是省师范大学的研究生,前不久出国游学刚回来。二女儿虽考学晚,但已参加工作多年,长了不少智慧,人也越发标致漂亮,谁见了不心疼?”
“喔,这么看来,今年庆生的是王文博的小儿子了!”
“对了,这王文博的小儿子倒是奇怪,偏不喜考试,专作些诗文写字,竟也遗传了他老子的才能。听说没,这小儿子几次在国内作文竞赛中获了大奖,全家以为是文曲星下凡,喜欢地不得了!”
“剩下王显君的小儿子,王文博的小女儿,如果不是堂兄妹,可算得上是金童玉女啦,你说这王家祖上到底积了多少德,生的子孙都懂事刻苦,积极上进,叫人只有眼羡的份!”
觉远听着暗暗点了点头,虽觉知大半,便起步向王家走去,这次他多了一份好奇,就是要见一见王文博的文曲星到底生得如何摒教学,喜诗文,真是有趣得紧。
想着已到了龙泉河,从河堤到水面不过数尺,竟看似鳞光泛动,神气威逼,似要腾出来的一般;堤上垂柳养堤,花香弥漫;从堤外看红城一高的外体,一方宽敞的操场是用塑胶制的,在周栏内侧,种了不少绿树红叶,鸟雀欢晴,全场一片昂然生机,满眼生机勃勃。
离红楼不远处的家属楼后面,是一方可容得下五六家人住的大宅院,今天进进出出的人倒是不少,门口蹬着两个石狮子,怒目而视。外宅的墙壁是粉红色的,看上去与红楼摇相辉映,相得益彰。
觉远料定这必是王家了,便向路人打听一下,也说是。便走到宅门口,取出佛帖数了数,一共是六十二张,大伯王啸天那里送十四张,二伯王显君那里送十四张,今天过生日的王逸辉送十七张,他父亲王文博那里送十四张,寻思着那看守大门的大爷,准备将最后的三张送给他。
这时,一位打扮入时,大方得体,面带微笑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叫了一下觉远:“请问是玉佛寺来的高僧吗?”
觉远忙上前作揖鞠躬道:“阿弥陀佛,正是小僧!”
那妇人笑了一下,也鞠了一躬,说道:“你师父静心方丈尚还安康?我正准备上山拜访呢!”
觉远细看那妇人,通情达理,谈吐不凡,温和可亲,料定是王家太太,便拿出佛帖,弯腰献上。
一小丫头跑了过来,叫道:“太太,厨房的李师傅问你今天要开多少席位。”
那妇人答道:“就先开二十桌吧!不够再加,另外也预备一桌斋饭送到东厢书房!”
说着回头看着觉远,笑着问道:“敢问高僧法号?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觉远忙答道:“小僧觉远,昨天才报到!不知女施主该怎么称呼?”
那妇人鞠了一躬,道:“我本名思凤,娘家姓陈。”
说着将觉远的佛帖收好,领着他一路走到东厢书房。
陈思凤推开门,觉远就看到的是一方长有六米,高有三米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书架旁是一书桌,上有一盏透石琉璃盏,一大地球仪,再就是文房四宝,一一配齐。紧挨着就是一台式电脑,体积不大。和电脑相对的是一张宽床,床是用檀木制的,铺上寻梦思床垫,显得安逸平坦而舒适,床边是一衣柜。墙被刷成粉红色,一铝合金窗子敞开着,黛蓝色的窗帘斜束在窗页边。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树木花草,虽人多嘈杂,可这里倒是一方清幽之地。
陈思凤请觉远坐在对椅上自己去砌了一壶茶,端了进来,笑道:“我和你师父静心可是老朋友了,以前总是他送佛帖到我家,保得我家老少平安,一切顺利!我正寻思问你们今年怎么来得晚,没想到觉远大师今日就到了!有失远迎,失敬!”说着便捧了一杯轻盏递与觉远。
觉远捧着嗅了一下,清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