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还是静心大师去年送来几篓净珠山新叶,我送到新林公司去炒干的,叫做新林净珠玉露。我刚包了几包,下次也给你们带去!”
觉远喝了几口,舌根甜丝游走,顿时开胃,头脑清新。
放下茶杯,觉远站了起来,双手揖道:“今天是何人生辰,竟如此排场!”
陈思凤道:“是我那不懂事的小儿子,今天已满十八岁,这不非要我为他庆祝呢!这会子又不知跑到哪里去顽,都上高中了!”
觉远笑道:“和小僧一般大!”
陈思凤欣喜无比,待安排觉远洗理后,便问他早上是否用餐,“今若照顾不周,还请高僧谅涵!”说着陈思凤被唤了出来,留下觉远一个人。
经过两天的行走,觉远这会子倒感到困乏,便倒在书桌旁,呼呼地睡着了!
陈思凤被唤到了客厅,原来是小儿子王逸辉领来了一大群朋友在那里等着要见她,王逸辉高兴地像个顽皮的孩子给母亲一一介绍着。他们也都献上自己的礼品,并向陈思凤问好。
王文博正在东客厅和王家其他眷客谈话,陈思凤来到东客厅,走到王文博的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了玉佛寺的僧人已到,现在王逸辉的书房休息,王文博点了点头。
这时,王啸天的儿媳到了,送上礼品后,陈思凤请他们坐下,说道:“哪里让你们破费,不过是让大家聚一聚,乐一乐,有的是时间!”
王啸天之媳刘慧心抢白道:“不不,小哥哥过生日,乐自然是该乐,礼还是要送,不做好表率怎么行?”大家都笑了起来。
大哥王逸凡说道:“三爹,三妈,大姐逸雪今天打来电话说不能回来为逸辉庆祝生日,她说过春节回来一块补上!”
陈思凤笑道:“难为她还记得,不过是一生日,哪来的兴师动众,我怪想念她的,正想着打电话过去问问她呢?”
接着二姐王逸萱,三姐王逸茜都走了进来,一一笑过。
觉远正在熟睡,突然被一阵噪音惊醒,抬头看时,发现面前站了好几个学生正瞧着他笑,觉远吓得往后一缩,叫道:“你……你们是谁?”
前面那个笑得最欢,长得最白净的叫道:“哪来的野和尚,竟然跑到本少爷的书房,还睡大觉?快赶出去!”说着大家笑着将他往外拖。
这时小丫鬟惜芸跑了进来,叫道:“少爷,你先叫他们停下来,这是玉佛寺的觉远小师傅,太太吩咐要好生招待!”
王逸辉又笑了起来,道:“哦,原来是玉佛寺的师傅!大家不要动了!”
他将头靠近觉远又问道:“喂,觉远师傅,你师父静心方丈可好?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他有没有提及我啊?”
小和尚觉远忙站了起来,双手作揖道:“阿弥陀佛,师父安好,也让我向施主问好!”
一女学生叫道:“别太拘礼了,大家高高兴兴地乐一乐才是正事!”
王逸辉忙笑道:“对对对,你不要太拘礼了,来,我带你们去看一下我们家的后花园,那里可是有我的作品的!”说着大家都闹着要去后花园。
觉远一觉醒来,又喝了几口新林净珠玉露,精神恢复如初,便也跟了过去。
午饭已摆好了,小丫鬟惜芸也按陈太太吩咐的将一桌素斋摆到了东厢书房,正想着这觉远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陈思风走了进来,惜芸忙要说斋饭已备好,陈思风就说道:“都顽去了?还都是孩子啊!稚气未脱,盖上吧!”说完叫惜芸关上房门去了大客厅。
待日过中天,大家都相继散去,王逸辉的同学也一一告别,只剩下王家家眷在忙里忙外地收拾打扫。觉远也结束了和王文博的谈话,起身告别,王文博让他多住一宿,明日叫司机开车送他回净珠山。陈思凤也留了一下,可觉远感到已耽搁了不少时间,便坚决要回。
说着,陈思凤思度着走进里间,拿出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放到觉远手中,说道:“这里面有几件衣服,还有二百块的香油钱,你且收下,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觉远忙推辞,可是王家的盛情难却,便勉强收下。临行时从腰间取出一张纸条递与王逸辉,匆匆离去。
王逸辉接过纸条,细细念一下:“一岁一枯容。”觉得话中有话,便跑到书房,关上房门,打开电脑,查到“一岁一枯容”的出处及注释,但都是泛泛而谈。“佛禅……佛禅……需要悟!”想着,王逸辉忆起去年访问玉佛寺方丈时,他送自己一串佛珠和一本佛经。便打开抽屉,在书的最底层找到那本破旧的佛经。初看这一子条,他参解不详,待看过佛经后,他才恍然大悟,便提笔将破解之语记录了下来:
“一山一弯水,卧虎连龙泉,一鸟跃中天。一岁一枯容,黄沙吹春城,一楼化地心。鹰雀鸣,阁楼立,众鸟散尽霰羽飞,一语惊醒梦中人。”
写完后,他端来火盆,将觉远的字条又念了一遍,点燃烧尽。他把自解的禅语叠好,压在佛珠下面。此时,才感到头部微沉,记得中午喝多了,醉意未消,便解衣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