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你伤着了?”女子一脸慌张的说道。
“没有。”年轻男人木木摇头,指指头顶上方的鸟笼,“没办法,歇会儿。”
听罢,那女子才舒了一口气,她家小师弟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的呆,随后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身朝着身后的伤心少年走去。
“我是安槐宗的弟子,叫林月,那个拿剑的是我家小师弟,名唤李念初。”
十二月的寒风刺骨,墨尘脸上的泪水早已冻成了冰碴子,他双眼呆滞,木木的盯着怀里的李钊。林月见状蹲下身子,她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心疼。
“小弟弟,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他命里该有的一劫,待到稍后我家前辈赶来把鸟笼破了,你赶紧回去跟家里的大人说一下,来给这孩子收尸。”
墨尘还是没有回话,只是嘴里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念叨着,“命,又是命,又是命……”他不懂,以前老听大人们说都是命,就连爹爹肺疾害了的时候也说是命,但是,为什么,凭什么?
林月见少年无动于衷,还只是微微颤着身子跪在原地,叹口气后捏碎了一道玉牌便走向李念初没再理会。
“阿尘,你看这鱼多肥啊,晚上配点药膳炖了它,好吃又补身体。”
墨尘的耳朵里好像又出现了李钊的声音,他泪眼模糊,想起来他娘走的那年夏天,两人在河里摸鱼说要给他娘亲补一补身子。
“凭什么!”少年忽的吼了一声,林月和李念初齐齐回头盯着那小小的身影。
“要杀。”李念初眼神微眯,双手握在一长一短两剑剑柄之上。
“哎哎哎,你做什么!”林月看着眼前如杀神一般的人,连忙制止。
“这鸟笼有问题,会引人怨气入魔,那小子快神志不清了。”
林月看去,墨尘小小的身影竟散着冲天的怨气,红血鸟笼也随之开始不断收缩。
锵!
星月出鞘,寒光凛冽,直指少年。
“得杀,要不我们死。”李念初直起身子拔出双剑,“这小孩儿身子孱弱,甚至比不上寻常人家,现在魔引入体,我们不杀也活不了多久。”
似乎是为了安慰林月,李念初一口气说出了一大段话,他默默的走到跪在雪地的少年面前心中暗道抱歉,随后长剑举起凌厉的剑锋一闪而过,顷刻间血色鸟笼土崩瓦解。
……
少年不知命为何物,只觉的不公,他想大声的朝着老天爷问一句,为什么?凭什么?
翌日,腊月二十八,少年睁开双眼,泪痕遍布,白衣男子静静坐在他的面前,声音还是那般的轻柔。
“醒了?”
墨尘一言不发急忙忙的翻身下床,他想去看看,那个对他万般温柔的少年,是否还在人间。
“那孩子死了。”
风止不动,静静的端坐在原处。少年不语,憋着口气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