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字应祥,身长九尺有余,长髯,面若重枣,有着一双丹凤眼,一对卧蚕眉,李毅字仲仁,身高和李云差不多,长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
“这兄弟三人,分明就是刘关张嘛!异界版刘关张!!活的!!!”张珞在心里狂吼,脸上态度却一下子亲热了许多,以至于李德提出征辟他到都督府当个参军,张珞不顾陪客的族老狂甩眼色,直截了当地答应了。
这次陶源犯境,张珞作为参军本来是要随军到临淮听用的,但是李德却安排他留守后方,督措粮草,不只是张珞,李德来徐州后征辟的官吏,这次全部被安排留守了。
这与信任无关,如果不信任这些徐州人,一来,李德大可以带着他们到临淮,在军中半软禁起来,一群文人在李德这位老革军中翻不起什么浪花。
二来,陶源年轻时胡作非为,甚至有个“路中悍鬼”的诨名,为政一方后也常肆意妄为,在士林名声并不好,所以在徐州军未见颓势时,不必担心这些徐州坐地虎与陶源勾勾搭搭。
实在是本来就不熟悉士卒,如果再来一群还不清楚底细的人管制军队,这仗还没打,就已经输了一半有余。
李德来徐州上任,也是带了一批心腹旧部,这次他便直接让这些旧部接管了徐州郡兵。
徐州、江州合计十余万军队在淮水两岸对峙了半个月,张珞就在睢宁纠结了半个月。
无论是穿越过来的他,还是那位同名同姓的好兄弟,都完全没有战争经验,张珞要稍微好一点,至少《三国演义》还是读了几遍的。
但是张珞非常清楚一件事,这世道已经乱了,你不去拥抱战争,战争也迟早会降临到你头上,可以躲一时,又有哪可以躲一世呢?
身逢乱世,能不能闻达于诸侯且不说,总要先想办法保全性命于乱世吧?
和其他世家豪强一样,张家也一直有自己的私兵,平日里是佃户、家仆,局势有变穿上甲衣,拿起武器就是一支私军部曲。
不过天下已经承平百年,徐州更是膏腴腹地,张家的私兵,除了每年争水械斗,便再没见过血。
所以要带着这么一支“新兵蛋子”上战场,张珞觉得这既是对这些部曲的生命不负责,也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
帮助张珞下决心的是李毅,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惯性,李毅在都督府大摆筵席,前徐州都督刘幽留下的旧将,游击将军、睢宁兵马使王雪大放厥词,对着李毅好一顿阴阳怪气。
“李仲仁,我入你娘,你一个落魄宗室出身,没打过几次仗的小小校尉,凭什么在这耀武扬威啊?你不是想要我们捐输钱粮么,老子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么,老子这条命已经跟着刘都督死过好几回了!”
李毅本就性烈如火,听到王雪这顿输出哪忍得住,当即就把李德出发前留下的“团结徐州豪强,谨守睢宁基业”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拿起马鞭当众对王雪就是一顿好打。
亲眼看到王雪哀嚎着离开都督府,张珞知道,睢宁也要不平静了,再不下决断便来不及了。
于是张珞连夜召集部曲,第二天一早,便向李毅请命前往临淮前线支援,李毅酒醒后终于想起了兄长走前的嘱托,心里想着:“我得罪了一个,却不好继续得罪第二个,何况张参军是去临淮帮忙,总不至于他大老远跑这一趟是去临淮向兄长告我状吧?”
李毅瞪着大眼扫视了请命的张珞半晌,看得张珞都有点不自然了,才笑着答应:“参军自请去临淮,我哪有不应的道理,只是,参军去临淮别是为了告我状去的吧?”
“这是什么话,我和那王雪又不熟,何况此人素来跋扈,我还得感谢将军为我等出了口气呢!”
张珞当然要告状,如果按照三国的脉络走,张飞,或者说李毅这番任性直接让好不容易有了第一块基业的刘备(李德)就此丢了这块基业。
只是这话不能和李毅讲,何况李德三兄弟也不完全等同于刘关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