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盘马说的魔湖之前,胖子本来打算拿硫酸试试能不能解开铁块的秘密。
但吴峫告诉他,盘马的叙述中有提到,这铁块散发的气味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淡。
那铁块里,就很可能有一种挥发性的物质,万一对人体有害,那可就出了大岔子了。
张启灵也同意吴峫的看法,胖子便只能作罢。
在阿贵的帮助下,吴峫从隔壁几户人家买来了五十发子弹和猎枪,包括开山刀之类的工具。
第二天准备得当,正要出发,却发现带路的向导竟然是阿贵和云彩。
云彩穿着瑶族猎装,猎刀横在后腰,还背着一把小短猎枪。
这衣服精致又修身,把她苗条的身形完全展现了出来。
玉貌花容、英姿飒爽的云彩,看得胖子当时眼睛就直了。
他本身就对云彩很有好感,云彩这么一打扮,他更是觉得像被谁打了一闷棍,都快要恍惚了。
但再一细看,云彩却是脸色很差,眼皮也肿着,像哭过一样。
胖子一下就愣了,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倒是吴峫当即就暗道一声糟了。
阿贵自己就没有去过羊角山,更何况还带着云彩?
吴峫意识到,他们找向导恐怕是出价太高了,阿贵舍不得让别人赚这个钱,就非拧着云彩来冒险。
果然,他和阿贵说这不妥当,阿贵就说猎人都进了山里,知道怎么去的人只剩下云彩。
“云彩以前和她爷爷去过几次,知道怎么带路,三位老板,你们放心吧。”
阿贵道:“我带着你们,加上云彩认路,还有狗,问题应该不大。”
吴峫看了看云彩,云彩闷闷不乐的垂着眼睛,也不看他们,也不应阿贵的话。
吴峫就再劝:“阿贵叔,你不是说羊角山危险吗?怎么能让云彩一个小姑娘去?”
胖子也紧跟着说不行,带着个小丫头这不是胡闹吗?
胖子急吼吼的叫唤:“阿贵老弟,这就不是我要说你了,我们是去干正事儿的,那万一云彩受点伤的,你这个当爹的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阿贵却一个劲儿说没事。
他左一个小丫头片子五六岁就摸枪了,右一个在山里云彩比咱们都有用,反正说来说去,引路这活就是他们干了。
胖子黑着脸,反驳的话就在嘴边,眼看就要跳脚,云彩揉了揉眼睛,勉强的露了个笑脸,打起了圆场。
“几位老板,瞧不起人是不是?”
云彩走到阿贵身前,冲着吴峫三人挑战似地扬了扬下巴,又对胖子道:“胖老板,你觉得我不行吗?”
胖子是人精,见云彩撇着嘴忍着情绪的样子,就知道云彩这是看似挑衅,实则圆场。
他就立即道:“没有没有!完全没有!”
胖子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阿贵,无奈道:“云彩妹子,你不要误会,你胖哥哥我主要是怕你辛苦,其实在我们心里,你绝对是最佳人选。”
吴峫立即皱起眉头,踢了胖子一脚。
想起这些天里胖子对云彩特别的态度,吴峫把胖子拉到后面低声骂道:“你他娘的变卦这么快?怎么着,你是真对人家云彩有意思,你想老牛吃嫩草?”
“我年纪怎么了?”胖子低声道:“认真讲,胖爷我这是人到壮年,是壮牛,不是老牛!”
“而且...”胖子顿了顿,吴峫犹疑地看着他,发现胖子的表情很是认真,他道:“我是真挺喜欢云彩的。”
吴峫不知道胖子嘴里说的这个喜欢,到底是哪一种喜欢。
但见他表情难得的认真,云彩的打扮气度又确实不像是胡闹,就只好答应了阿贵做向导的事情。
...
接下来的路上,胖子一直围着云彩打转,就差趴下来给她当马骑了。
云彩的情绪也好起来,一会儿就被胖子逗得咯咯直笑,蹦蹦跳跳起来。
但张启灵的脸色却一直没有任何变化,吴峫看了他好几回,在轻松的气氛里,只有他仍旧沉浸在阴云里。
一路上,胖子注意到云彩多次偷偷看向张启灵。
这倒是能理解,毕竟他们这几个人里面,确实属张启灵的气质最特殊。
神秘、沉静、冰冷、忧郁。
还有先前斩杀猞猁显露出来的犀利身手,这些对女孩的吸引力是无比巨大的。
但奇怪的是,云彩的眼神里含着的并不是爱慕或者躁动,而是一种胖子很难理解的心虚和惧怕。
胖子不懂云彩的心虚,也不懂她的惧怕,这样的不解让他发热的头脑冷却下来,胖子发现,云彩这样的怪异并不是只对着张启灵。
云彩看向他和吴峫的时候,也不敢正常直视,而是眼神频繁游移闪烁,像是有什么心虚和愧疚。
...
在山中走了两天才走到了那处湖边。
湖泊要比吴峫想象的大一些。
这湖四周是莽莽群山,高大陡峭的山峰连绵不断,山体巨大入云,山中植物厚实繁多,入眼都是一片墨绿。
湖水非常清澈,在山路上跋涉了两天,又热又累,吴峫低头洗脸醒神的功夫,胖子就脱得只剩裤衩,下水游泳去了。
阿贵劝他说山里的湖水危险,不吉利,叫他小心点。
但胖子什么场面没见过,更是因为先前的事儿,还有云彩莫名不自在的态度,觉得这和阿贵脱不了干系,就朝他泼水让他闭嘴。
稍微休息一会儿之后,云彩和阿贵开始搭窝棚,收集柴火。
胖子很狗腿的凑过去帮忙,吴峫没眼看,就和张启灵环湖查看四周的环境。
这湖滩非常干净,除了石头,什么杂物都没有,湖泊有两个足球场大小,从近处看,也全是石头。
但这湖落差很大,浅的地方能看到水底,再往下湖底就迅速隐入了黑暗,水下可能极深。
吴峫认为,在湖底找到盘马他们当年抛尸湖中的尸体,应该就能证明“考古队是被替换”的猜测。
简单吃过午饭后,吴峫、张启灵、胖子就分别按照区域开始寻找。
现在的湖泊比当年的小了不少,盘马也不可能走入湖中太深去抛尸,那么尸体应该离岸很近,甚至因为水位下降,出现在岸上。
但找了半天,湖边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大家都一无所获。
一直到夕阳西下,阿贵打来一只野鸡做了晚饭,众人才围在篝火旁吃饭休息。
吴峫抬眼一看,张启灵靠在岸边的石头上,几乎融进石头和夜晚的环境里,乍一看都看不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