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娘们卖洞取来的生意,没本事还想吃大锅饭...看着就晦气...”
劝架小伙儿明显要圆滑许多,表面随和,但看张不问的眼神也万分低劣:
“张小爷,您把这猴子扛回去吧,都出些力,你不干活晚上却和我们一起受道吃肉,大家会不平衡的。”
张不问没吭声,本着无所谓心态扛起尸体,他才知道这些杂碎小孩儿有多阴。
一米左右长,骨瘦如柴的水猴子骨头仿佛是用钢筋做的一样,张不问扛起猴子的瞬间就觉得使不上劲。
不仅如此,肩膀接触冰冷毛发的瞬间,寒气从肩膀灌入。
只觉得浑身发冷,一个哆嗦,肩膀上“天地”两魂火瞬间熄灭。
心中并没有多慌,他很清楚自己对三魂火炉的掌握程度,复燃对他来讲是小事。
可那些少年们并不知道张不问的手段。
本来就是回魂七日的人,点燃命魂已是正在进行的极限。
现如今又熄灭他两肩之火,这就是在撕碎他三魂,这是在谋命!
拖着水猴子往前走,张不问看到少年们有说有笑的眸子中时不时从自己身上瞥过,眼里杀意尽显。
他没有出声,但将此事牢牢记在心中。
“兄弟,用这个绑在身上会省力很多。”
众人冷眼离去,倒有个身材微胖,面相憨厚的小伙子停下脚步,将绑着麻绳的草席递给张不问。
和他一样,这憨厚小伙也负责了两只水猴子,他用草席拖着,看样子常干这活。
“你不和他们一起?”
“一起?他们一起弄死我还差不多,本来命魂不旺下水很勉强,再跟他们一起去准会假装成水猴子按着你脑袋往水里够。”
“还有这种事?”
张不问一惊,他对眼前这憨厚小伙有些印象。
此人名唤李二福,似乎是城西一家土财主的儿子,照理来说不会像他这么不受待见。
“他们都欠我家钱,尤其是胡三和马图儿。”
李二福狠狠扫了眼那嚣张跋扈的胡子少年与方才的和事佬:
“都阴得费手,前些年村子闹水,他们大部分家里都问我爹借了粮。
后来庄稼活了,水灾过了但没人没还钱,我爹还以为他们家庭依旧贫苦,结果调皮孩子一沾染猴子就拼命砸钱送到瘸子这来。
这些年我爹身体不好,他们巴不得我李家死绝了没人念叨那钱。
说实在话,我并不在意那点小利,但这些人串通好一起不不还钱还咒骂恩人,真杀了千刀。”
看样子是损害了大多数人利益才被讨厌的,张不问心中沉思,回想自家除了那好赌的爹,好像没做过啥坏事呀?
“你是不是也贼不爽?张大娘子为人勤恳,你体弱不咋出门却被人针对...喏,别怕,这个给你...报复人用的。”
等所有人走远,李二福从衣兜掏出个扎满银针的草人娃娃递给张不问,上面写满了那些伙计的姓名:
“这是巫蛊之术,我太太太爷爷流传下来的,你跟我一起扎,早晚有一天克死这些杂碎。”
看着李二福那阴沉又和蔼的表情,张不问觉得有些好笑。
掂量手里的草人娃娃,他半开玩笑回答:
“你还挺有意思,不过你这草人用的可不对。
被扎的草人不能实心,里面要放置对方毛发或者指甲,银针要沾过黑狗血再对着死穴刺进去,最后诵经吟唱,祈求自己要做到什么程度,那样才有效。”
“嗨呀,说的有道理呀,我说太爷们的法子咋一直没用。”
李二福拍着张不问笑道:
“兄弟,你小小年纪咋懂这么多,回头我去试试,成了的话以后送你几袋米吃...”
这话一出,张不问没有任何喜悦,反而僵直在原地。
他心中也觉得疑惑:
是啊,这是巫蛊之术,我怎么会懂呢?
又啥时候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