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作弊,又不要提携,更不用让他暗中招呼,只是这么个小小的请求,那位同年哪有不答应的?
反正臭号是要有人坐的。
不分给这个,也要分给那个。顺手人情的事,皆大欢喜!
一场院试近千人参加,二十八个号就有一个臭号。学子分到臭号也很合理吧?
也是曹书清以前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重生后也没吃什么苦,还早早地进了紫光书院。
紫光书院的吃住环境,比以前在私塾要好许多,更胜过了百丈书院。
他还一直带着优越感,觉得现在投入再多的银钱也是应该,将家中原本存着的银子花得精光,后来又有颜家的接济,吃穿不愁。虽是生在农家,却没做过农活,身体底子也不行。
不然,三十多个臭号,晕在考场的为什么只有他一个?
曹书清又在客栈中住了四天,还是没能等到平先生,颜桦也吞吞吐吐地提醒:“公子,咱们钱不太够了!”
“怎么会不够?”
颜曦宁桦心里大骂,口中却给他细数:“这次出门,老爷共给了一千两银子。说是穷家富路,免得公子为银子担心影响考试。这一路上,我们住的都是最好的客栈,吃的也都是上等的饭菜。就算这样,银子也是够的。但是公子你和那个王嘉佑打赌,一下子输了三百两,我们的银子就不够了!”
曹书清说不出话来。
三百两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但当时签下赌约,他就完全没想过自己会输。
他是对案首抱着必得之心的。
上辈子他哪会在意三百两?
没想到这辈子,竟然会因为三百两,让他陷入窘境!
他暗暗咬牙,整张脸都阴郁起来!
“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就,四两银了,咱们预订的房间明天就到期了,要是再住,就得再交钱!这一路咱们回去吃住都要钱!”颜桦提议:“要不,咱们先回去,下次再来拜见平先生?”
曹书清当然不愿意。
颜桦干脆下重药了:“公子,平先生他根本不在嘉州,谁知道他还有多久才会回来?再说,平先生那样的人物,你总不能空手去吧?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准备礼物的钱了。与其两手空空让人觉得不识礼数坏事,还不如回去休整一番,准备好后再来。”
颜桦表面笑着,心里在骂骂咧咧:呸,要不是他不知天高地厚输掉三百两,不要说再住一天,十天二十天都成。本可以过得宽裕轻松,现在却要捉襟见肘!回去之后一定要事无巨细向老爷汇报。
曹书清很是不甘,但他也知道颜桦说得有道理,没有钱什么也做不成。
要是等到时候被客栈赶走,才会更丢人。
他压下心中的不甘,吩咐:“那你去准备,我们明天一早启程!”
没能考上秀才,没能拜平先生为师,还没有从和尚口中听到好话,曹书清郁闷至极,现在他更担心另一件事。
回去后,他该怎么面对颜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