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李建宏骑着摩托车带着陈胜义去了镇上的车站。二人从摩托车上下来,李建宏递给陈胜义两包五块钱的黄鹤楼香烟。
一路上陈胜义没敢耽误时间,中午只在转车的车站门口买了两个烧饼,在车站接了两瓶水充饥。
到了晚上八点多才到老家县城,路上没有车搭,陈胜义只好摸黑步行回家。
县城离陈胜义家的村子还有八公里的路程,陈胜义用了一个半小时就走到了家。
中午的两个烧饼并不顶饿,晚上赶路时肚里已是又饥又渴。
快到家门口时陈胜义就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
到了家门口,家里那用碎石头垒起来的院墙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看着院子北边低矮的瓦房门缝里投射出来钨丝灯泡发出的橘红色的灯光,陈胜义终于喊了一声:“娘…”
见亮着光的主房里没动静,陈胜义又喊了两声:“娘……娘……”
陈胜义听到房里有人在说话,可就是没人出来给他开门。
附近邻居家里的狗都被陈胜义的这几声“娘”给叫的躁动起来,都朝着陈胜义家的方向“汪,汪”叫唤起来。
陈胜义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狗叫声,也不再朝院子喊了,反正这石头垒的院墙,高度也就比自己高一头。自己家里又不是别人家里,翻墙进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胜义脚刚踩在石头缝上,听到东厢房门吱扭一声,家里院门就是在东院墙上开的离东厢房最近。
东厢房门一开,只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一点错没有,那正是陈胜义的妹子陈夏莲。
“谁呀!”
“我呀,夏莲,恁三哥呀!”
“呀!哥,你咋这时候回来了,我给你开门!”
陈胜义听得出来陈夏莲这话里是有几分责怪的意思,不过言语中流露更多的是对陈胜义归家的喜悦。
陈胜义来到主房,母亲和大哥在屋子中间围着炉子坐着,炉子上坐着砂锅,砂锅里是正在熬制的中药。
大哥看了一眼进屋的陈胜义也没起身,简单问候了一句:“胜义,回来了……”
陈胜义也不敢抬头看大哥,只是“嗯”了一声做了回应,
随后陈胜义朝背对着自己的母亲说:“娘,我回来了!”
然而他的妈妈并没有任何动作和回应。
见母亲没有回应,陈胜义便朝着西屋走去,西屋是他父母平时住的屋子。
到屋子里看到躺在床上形容枯槁,面色发白的父亲躺在床上。陈胜义站在床边默默盯着床上沉睡着的父亲。
印象中父亲要比沙场里看门的老段要强壮的多,两个人的年纪也相仿。看看老段现在跟年轻人打成一片风采依然,父亲却已经卧床不起了。
陈胜义也知道,父亲卧床也都是因为家里的孩子们,如若家里的三个兄弟是三个姐妹,父亲可能如今就不会这么早得病卧床不起。显然是家里的三个兄弟让父亲心力交瘁最终累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