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着身子站在囚车里,侧身轻易地伸出了一只脚,试探地掂到地上,另一只脚如法炮制,也轻松地出了囚车,双脚稳稳当当地站上地面后,半个身子又钻出囚车,最后无情地卡在了脖子上。
“这个大脑袋可真是个祸害。”南流景懊恼地拍了一把自己的脑门儿,忽然听到院子里细碎地说话声,又麻溜地将身体移回囚车里,佯装昏睡。
“可不能被他们发现我越狱了,这种败好感的事情只能偷偷做。”
待到两个红腰带走过来,站定在面前时,南流景缓缓睁开眼,装作如梦初醒,懵懂无知。
两个红腰带没再说话,一人站在囚车旁,一人在前面赶着骡子,囚车缓缓移动起来。
“这就启程了?”南流景在心里悄悄合计,偷偷抬起眼皮瞟了一眼身旁的小兵。
“好瘦啊,好小啊,成年了吗?”南流景在脑子里完成了自己对小兵的初步评价,又偷偷把眼珠子飘到前方赶骡子的小兵身上。
“好瘦啊,好小啊,成年了吗?”再一次对另一个士兵完成了初步评价。
眼见着囚车慢慢悠悠晃出城门,又被城外土路上的大石子颠了一下,南流景的额头重重磕在了囚车的木头上。
这一磕让她醍醐灌顶,喜笑颜开,整个人都通透了,一路上蔫巴巴的人,高兴地恨不得拍大腿,心里暗爽,“没成年好啊,没成年好骗啊。”
想明白这点,南流景又活过来了,毕竟她也是个e人,心思活络,脑袋好用,社牛本牛,她就不信玩不转身边两个小朋友。
南流景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惶恐不安,笑意清甜地张嘴就来,“两位小哥哥,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囚车里的人突然开口,两个小兵俱是一抖,整个身体都戒备起来,囚车旁的小兵已经红透了脸,语不成调,闪避地结巴道,“你……你……”
南流景也不急,小兵半天才接上话,“你胡……胡说什么小哥……哥,你这浪荡的妇人,果然不……不是良家……女……女子。”
结巴小兵结巴完,南流景倒是反应了好半天,什么“浪荡妇人”、“良家女子”,“大胆逃犯”?
心里直呼冤得慌。
“我干什么了?自从来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天微信步数五万步打底,三餐看的比三观还重,有钱都拿来买吃的了,CP都没心思磕了,还浪个什么荡?”
等等……
好像抓到了关键问题。
来这个地方大半个月,期间一直平平安安,无事发生,如果说不同寻常的话,只有今天到了一个叫作“千里川”的县城,花了两个铜板买了一个烧饼。
然后就被抓了。
县城、铜板、烧饼?
问题就出在这三个变量上。
南流景心里快速盘算,决定跟两个小兵套点儿有用的信息。
“两位小哥哥,敢问我犯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