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她正站在窗口出神地望着园子里的三个孩子,“润玉。”陆永继又叫了一声。
“嗯?”她转过身,表情有一丝惊喜,他放下东西,过去握着她冷冰冰的手,他有多久没来看过她了,以至他的出现会成为惊喜。
“不是有很多客人吗?怎么有空过来?”她还是那么温顺,那么柔和。
“润玉,你不怨我?”
“为什么怨你?”
“我曾经说过让你幸福,可是……我却做不到。”
“你已经做到了,”她把头靠在陆永继肩上,“我感觉到你的存在,这就是幸福,我从来都没有怨过你。”
“润玉,我带来一样东西。”他打开拿来的檀木包铜角的盒子,拿出一条精致的翡翠项链,每颗翠珠都磨琢得圆润无瑕,用珍珠镶了,链子正中排簇成一只鸡心。“我给你戴上,这是我送给你最珍贵的礼物,本来还有胸针和耳扣,是一套,从妈那一辈传下来的,因为她舍不得绯烟,那些就给她戴了去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不喜欢?”
“不,我很喜欢。”她背过身拿手绢擦眼睛,声音也哽咽了。
“怎么哭了?润玉。”陆永继转到她面前。
“永继!”她突然抱住他,“其实,我只希望你多来看看我。”
他抚着她抖抖的肩,“好,好,我会的。”
“渺歌,你妈妈真漂亮,可奶奶不喜欢她,奇怪。”陆见淇百无聊赖地在后园乱走。
“我不知道,你妈妈呢?”
“没见过,哥哥也不记得了,齐妈说她生下我就死了。”
“哦,陆见淇,你打坏了窗子,被发现了吗?”
“没有!”他得意地一挥手,“奶奶以为的冻裂的……你就不能叫我哥哥吗?我比你大。”
“我不喜欢哥哥,我以前有个哥哥,他可坏了,总是打我。”
“你亲哥哥吗?”
“是表哥。”
“我也有表哥,我二姑妈家的,他可好了,什么都好。”陆见淇眨眨眼,有点遗憾,毕竟当哥哥和被喜欢比起来,他选第二个,“那你叫我见淇吧。”末了,他忍不住补上一句,“我确实比你大的。”
次年五月下旬
春天的脚步渐渐远了,夜里也暖和了许多,晚饭过后,陆老夫人就把孙子召了来说说笑笑,尽享天伦。
“见淇,下个月你该生日了,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行吗?”
“行。”陆老夫人抚着他的头,“你想要什么呀?”
“我还没想好呢。”
“那就慢慢想,你爸爸怕是赶不回来了,今年就咱们三个,你不是说城里西洋糕饼铺子卖什么……蛋糕,让老罗给你买一个回来好不好?”
“好!”对小孩子来说生日的好处就是有东西吃,不过他还有个愿望,就是让渺歌也来,没敢说,再傻的人也不会看不出陆老夫人是多么嫌恶她们母女,何况陆永继出门在外,除了送饭,连仆人对她们都很少问津。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屋子里传出渺歌稚嫩的声音。
“哟,读书哪!”齐妈拎着食盒进来。
“齐妈!”渺歌跳下椅子跑过去,“今天吃什么呀?”
“香菌炖鸡。”
“太好了!”
她伸长脖子看着齐妈打开盒子,润玉扶着腰站起来,“齐妈,怎么又亲自来了?让他们送就行了。”膨胀的腹部显然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快坐快坐,”齐妈忙扶他坐下,“我过来看看,这几天怎么样?”
“挺好,就是不大想吃东西,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