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淑文只当耳旁风,看了看挂钟,快八点半了,贵客该临门了。
砰!砰!砰!
院子大铁门被砸的砰砰响,明显不像是正经来客,透着股子蛮横。
“老王家,王兆刚,给我出来!”
“王兆刚个望八蛋,给老子出来!”
。。。。。。
叫喊声不绝于耳。
黄淑文头回见这种逼婚阵仗,不用见人,只听声音,就不像个要正经过日子的人家。
姑娘嫁人,但凡家里心疼一点,怕去婆家被说嘴,都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
但是显然,李家不是一般人家。
“这谁呀,谁这么不讲究!大清早的。。。。。。”
“你是死人啊,没听见外头鬼喊鬼叫的,还不出去看看!”
黄淑文才不去顶风触霉头,神色自若,双手一摊,就是不动弹。
指名道姓的,反正不是骂的她,也不在乎丢脸。
“你。。。。。。”杨老太太还想骂儿媳两句,奈何外头吵的不像,一句句指名道姓叫她儿子,是个亲妈都不能忍。
“你等我回头收拾你,把你个败家娘们懒的,怎么不懒死你!”
杨老太太直接推开房门,出去了。
王家别墅楼门距离院门口,也就不到二十米,院门外就是街道,虽然不是镇上的主街但是门前街道也十分宽敞,出去不到百米的路口就上了主街。
也就是说,跟主街就隔了一趟临街的店铺楼。
可以说环境便利,又适合居住不那么吵闹。
左邻右舍也都是同样的别墅,经济条件有差距,却也都算镇上过的不错的人家。
王家别墅算是气派的,毕竟确实是镇上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
“你们干什么的,在我家门口闹腾个啥?”
杨老太太出去就亮了亮嗓子,她们王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黄淑文顺着打开的房门也看清了外头。
十多个人中间,一个穿着蕾丝奶白色连衣裙的孕妇,挺着个大肚子,神色凄然。
身边一左一右一对老夫妇陪着,老太太白胖羊毛卷,应该是三儿亲妈。
老两口衣着普通,面相看着还算老实。
也就是看着老实,但凡脸皮薄一点,也干不出来陪小三闺女逼宫正牌老婆的事儿来。
另有七八个男人和一个中年妇女围着三人。
两个二三十岁的壮汉,哐哐在前面用脚踹大铁门。
看看有人出来,内里一个汉子恶声恶气地道,“我们找王兆刚,我妹子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了他,如今有了孩子,你们王家想不认账还是怎么的,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对,不然我们去告他耍流氓!”
“把你们家砸个稀巴烂!”
嗯,来势汹汹来者不善来意明确啊。
黄淑文正看的乐呵,身后有房门开关的动静。
“谁啊,大清早这么闹腾。”
大姑姐王秋菊的老公李平,市里某个区的中层干部,平时文质彬彬,说话也慢条斯理,一向自矜身份。
随后二姑姐王雪梅的老公,市里教育局的副局杨文轩,和三姑姐王玉竹的老公前后脚都下来了。
毕竟不是在自己家,三人都是有些身份的人,哪能一觉睡到大中午去。
但是昨晚确实都没少喝,三人难免有些不舒服,早上就多躺了一会儿。
结果外头闹嚷嚷的,不得不都起来了。
前后脚的,三个姑姐也都起床出了房门。
大姑姐管着婆家的生意,一向有点霸道总裁的气质,娘家的事儿也能当大半个家。
“怎么了,外头谁啊,你当儿媳妇的不出去看看,让老太太一大早的去招呼人,你可真行,就那么小家子气,见不得人是吧!”
一开口就挖苦讽刺,原主的话早无地自容了。
三姑姐王玉竹医院收银员,拿出职业不耐烦的态度,“大姐你跟她啰嗦个什么劲儿,她就是个没用的,赶紧出去看看,有人骂刚子好像,这是谁啊,胆子挺肥。”
二姑姐王雪梅是个老师,言行还算得体,没说什么当先走了出去。
转眼一群人闯进了客厅,杨秀玉和三个女儿紧随其后,三个女婿也纷纷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刚三人都去一楼大卫生间洗漱上厕所去了。
王家一群女儿女婿都有些懵。
“妈这是谁啊?”王秋菊还问她妈呢。
杨秀玉刚在外头大致搞清楚了状况,有些一言难尽。
知道儿子在外头跟女人有些不清不楚,男人么,做生意在外走动,有时候难免逢场作戏,老太太一向不当一回事儿。
反正儿媳妇懦弱,也不敢说什么。
可这被人打上门来,还是头一回。
老太太从来没觉得这么丢脸过,回头看儿媳妇,发现人没了。
心里暗骂儿媳妇没用,有事儿的时候就知道躲。
一群人也不用人让,在客厅纷纷落座,摆起了龙门阵。
杨老太太都不敢看女婿们都脸色,太丢人了。
黄淑文早在这些人进来之前,已经上楼来到了女儿的房间。
王倩倩已经醒了,还在赖床,房间朝阳,六月天气已经有些热了,晚上开了一扇窗户通风。
一看她妈进来,扭脸问,“妈,外头闹腾什么呢,这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