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笑。白泽御“唰”地展开白玉扇,看似掩口莞尔,实则扇子后头一张冰脸,笑纹也没的一条。
“狂不狂的,棋局上见,”袁崇真毫不示弱挑衅道:“敢不敢赌点彩头?”
“赌就赌!我还怕你个大笨牛?”
钱大勇的棋艺,放眼整个弘文馆罕有敌手,受不了激将法一口应承。
“我不跟你赌,”
罗武达慢条斯理地说:“你也没点啥好东西让人图惜。”
“谁又图惜你什么了?!”
袁崇真有些急了,急赤白脸地说:“问的是你敢不敢?你倒说什么有好东西、没好东西的!怕人不知道你们罗府财主,啥好东西也不缺啊?”
罗武达气笑了说:“俺说的是俺不稀罕,你倒来牛拉横耙、横不讲理的那一套,说什么谁家缺不缺的。那你先说吧,你要是输了,你打算输什么彩头?”
“只要不违背天理国法,只要我能办到的事,你说一件!我袁崇真就算是头拱着地,也必定给你办到!”
“那要是我输了呢?你想赢点什么去?”
“要是你输了,哼,要是你输了……”
袁崇真突然忸怩起来,涨红了脸说:“俺也不赢你金子,也不赢你银子。你只记着有今天打赌这么一回事,等哪天我要是做了啥对不住你的事,只要是本心无恶意,你别和我计较就完了。”
“就这?”
“就这!”
罗武达嗤笑道:“傻里傻气的。就你这破要求,不赌输赢我也可以答应你。”
“谁要你白送好人了?就和你赌这个!”
“这买卖划得来哎!”于钊挤进来插话说:“那我也和你赌。”
“你赌就不是这个条件了,”袁崇真一下子值钱起来,鼻孔朝天地说。
“凭什么我就另开条件?”
“就凭我要输,就输五样;要赢,也得赢五样那才公平。你们五个都不兴输一样的,愿赌服输么!各提各的条件,成就来,不成就算。”
“那你想从我这里赢点什么去?”
“咱也不是那爱提过分要求的人,”
袁崇真立马贱兮兮地笑了,凑到于钊脸上说:“你大哥不是咱西京城的北部尉吗?你若是输了,就想法子,帮我弄块夜行令牌来——近几个月来宵禁抓得严,我怕万一哪天有个晏归迟回的,可别象前几天陶中侍他叔那样,让人按住了活活打死。”
于钊想了想说:“倒也不是不行——那要是你输了呢?”
“还是那句话,”
袁崇真豪气冲天一拍胸脯说:“只要不违背天理国法,只要我有,你要啥是啥!”
“嚯!癞ha|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
钱大勇说:“我二十年的好奇心,全让你给吊起来了。到底白先生的棋艺是有多厉害,能让你这么信心百倍豁得上。”
“百闻不如一见,说那么多干什么?你等着瞧好就行了。”
袁崇真大喇喇地,往棋盘的一头一坐,拈了枚黑子放到左上星位,嘴里说道:“我先起手了啊!”
钱大勇也没二话,一屁股坐到了他对面。
屈伯约和于钊立马站到钱大勇身后,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和那大庙里的哼哈二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