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将游都监知晓此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有了攻城破寨的强力武器,他会不会把整个武威军都调过来?
李商砚抠着脚丫子,闻了闻,又嫌弃的在自己床上搽搽手,嘀咕道,“不会的,如今镇羌寨储存的粮草都不能供给这五千人吃用,再来的人吃草吗?再说,调动兵马的事应该归平州经略司管,他也没有这个权利,他的反应危险性不大。”
那个二世祖,高傲的李骁呢?
他应该会兴高采烈的写信通知他的老爹李可夫,然后轰轰烈烈的调遣兵马,踏平生羌,挥师北进?
也许吧,但是炸药包没有实战出来成果之前,那个成天笑呵呵的白胡子老头一定会阻止他的轻举妄动,等一切成了定局,那老头才会做出决策,这是他身为幕僚的本分,不做不错,做了才会错。
所以这些人目前都不会牵连他,但还有一个人不能忘记,赵宪信。
他知道后会不会通知赵家,然后釜底抽薪,断了安平与镇羌寨的道路?这样物资运不进来,镇羌寨势必会失守,到时候李可夫和朱勋都要被牵连到。
想到这里,李商砚猛然坐起来,就想去寻黄仲。
只是他还没走到门口,就想起,如果没有炸药包这件事,赵家会不会堵路搞破坏?
一定会的,对朱勋有利的事他们就一定会阻止;但为什么镇羌寨这里都快建成了,赵家却没有干这件事?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或是什么原因阻止了他们这么做?
黄仲和朱勋没有想到这一环节?
不可能,他们一定想到了,并阻止了他们的行为。
那自己去找黄仲是不是就多余了?
这里面弯弯绕绕太多,李商砚所知又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头绪;索性又躺回去,睡一会。
“呜!!!呜呜!”
是敌袭的号角。
李商砚慌乱的穿上甲胄,跨门而出;就见游骑飞马跃进镇羌寨,寨内一片鸡飞狗跳的收拾,各都都头都在急吼吼的组织列队。
他这两个弓弩手正在寨墙下练习射箭,正好不用吆喝,直接就上了修建了一半的寨墙。
已是十月底的天气,浓烈的北风带着丝丝寒气直往盔甲的缝隙处钻;李商砚也顾不得冷暖的感觉,只是紧张的在寨墙上往远处观望。
可是敌军还在十里开外,他哪能看到什么,只有几支散出去的游骑斥候,陆陆续续的返回寨里。
“咚!咚!咚”
三声聚将鼓在寨内响起,接连响了三遍,指挥以上的军官都已到达中军大帐的议事厅。
李商砚目前没有得到命令,只能和在寨墙上来回巡视的韩斩低声交谈几句,便守着自己早就定下的北墙上的一段。
这一段正对着北方,是敌军来犯的主攻方向,这让从未守过城的李商砚紧张不已;好在他只是协守,主要放手力量是第二指挥的第一都,而这个都头李商砚也认识,正是前些日子在安平县城外驿站里见到的那个胆大包天,拿鞋扔李骁的都头。
他名叫马维,每日里见到李骁都是躲着走,跟个贼似的。
别看他成日里嚣张跋扈的,但打起仗来一点也不含糊,相比李商砚这群新兵蛋子,紧张的东张西望,交头接耳。他的麾下禁军如同木头般,耸立在城墙上,一动也不动;这让李商砚大丢面子。
于是他拔出腰刀,开始用刀背抽人,但凡有东张西望的都被他狠狠的敲上几下,弓弩手们也立刻老实的站直了。
就在李商砚整队时,辛赞已经来到寨门上,随行的还有李骁和黄仲。
见到主官们来到寨墙上,原本慌乱的氛围立刻被严谨与肃静代替,士兵们争先恐后的表现出自信与勇敢的表情;辛赞巡视一圈后,面无表情的站定,他没有训斥就代表着很满意。李商砚后怕的站直了身躯,如果再晚点整队,说不定被辛赞拉出来正军法,虽不至于砍头,但是军棍肯定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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