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雁来，你是想卖房？”卓樾问。

“是，这个破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呆。”

“你们准备去哪？”

“我带着我爸去哪都比这里强……”

杜雁来说着便朝门口走去。

卓樾挡在她面前，说：“杜雁来，这里可是生你养你的……”

“生我养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杜雁来毫不理会的从他身旁绕过，走了出去。

卓樾颓然地进去里屋，坐到老杜床前：“杜叔，您愿意离开塘下村吗？”

老杜叹息地摇摇头，却也十分无奈。

过了一会，杜雁来又拿着房本进来放进抽屉里，愤愤地说：“这帮人就是趁火打劫，真当我软弱可欺。”

卓樾连忙说：“那我现在能不能租你家一间房住一段时间，我大伯家离村委太远，等村委建好我就搬出去……”

“不方便！”杜雁来不由分说地就拒绝了。

“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我打听到镇上新来了一个中医，他听我讲述了杜叔的情况，说针灸治疗很大概率能痊愈。”

杜雁来转头看着卓樾，问：“真的？”

“嗯！只是，他下周才得空出诊，我已跟他预约了时间。”卓樾继续说：“杜雁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卓樾骑着摩托车载着杜雁来来到塘下村委会停下。

杜雁来看着一片破烂的残根断垣，疑惑地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时，一辆挖土机“唝唝唝”地开过去，伸出铲斗将摇摇欲坠的红砖墙推到，伴随“轰——轰——”几声闷响，塘下小学仅存的几面残壁终于倒下，滚滚烟尘飘散在四野……

“我让你亲眼看着这所小学彻底消失！”卓樾说。

杜雁来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机械毫不犹豫的将这个自己连路过都觉得压抑的小学夷为平地……

卓樾侧头看着杜雁来，说：“杜雁来，不要走，留下来，相信我们可以在这一片废墟上重建希望！”

……

杜雁来在家里收拾了一间卧房。

晚上，卓樾就迫不及待的拎着包住了进来，他坐在罩着灰白蚊帐的床上环顾四周，对面白墙上挂着一幅水彩风景画，他起身过去，看着画面中一树秋色，沃野千里，盈盈净空群雁渐远……右下角落笔——雁来。

“我一定要让你这只大雁再飞回来——”卓樾站在画面前自言自语。

他整理好床铺出来，见到堂前一桌热腾腾的饭菜，杜雁来拿着碗筷从她爸房间走出来。

“杜雁来，我可不可以……”

“饭在电饭锅里，自己去盛。”

“好嘞——”

卓樾连忙拿碗盛饭。

两人坐在桌前默默地吃着。

“这饭钱……”卓樾小心翼翼地问。

“不需房租和饭钱，如果你真有本事，就帮我把杨金财骗我家的十万块钱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