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被说糊涂了,追问他:“不叫咱们带走?那换了银子做甚?堆在家里?更何况咱们不缺银子。”且不说长公主军功立世,单说齐国公府也是富甲一方的。
张晋瞬间神色清明,又看了一遍东西,“咱们不缺银子,母后又偏偏拐弯抹角的给了我们银子。这说明我们的钱,怕是被人盯上了。”
长公主闻言也反应过来,说道:“母后不方便明说,难道盯上咱们的是皇家的人?”水沐登基多年未有子嗣,其他皇族中人未尝没有染指的心思。若不是几个王爷逼迫过紧,长公主也不至于常年在外镇守山海关。兵权一日在手,圣人的位置便一日稳固。
“仁德王叔这一支最近可很不安分,到底咱们前有兵权,后有齐国公府,何至于此?”长公主摸了摸阿萌的头。
张晋把玩着那对羊脂玉佩,道:“防范于未然吧。我记得流苏如今倒是良籍?咱们家既然被盯上了,万万不可再做动静。公主不若用这笔银子再买些良田铺子,放在流苏名下。我明日再去寻一寻我那奶爹奶哥哥,也分一些放在他们名下。”
长公主点点头,疲懒的说:“也只能这样了,可千万叮嘱了奶爹奶兄,此事万不可说与别人听。以后如若用不到这些,就当送与他们了。若是真落到那步田地,好歹阿萌能有一口嚼头。”流苏同长公主是过命的情义,本人又极为忠心。张晋的奶娘一家长公主也是见过的,是格外谨慎体贴之人,因着张晋成人,放了奶娘一家子的身契,只家里长子跟着张晋做事。
夫妻两人商定好,便叫观棋将东西收拾了去。只待明日叫人带着这些东西离京城远远的卖了,好置办些家业。
阿萌逐渐长大,长公主两口子说话时也不常避讳她,因此阿萌倒知晓了很多世事。知道这等事儿不能外传,阿萌小嘴儿闭的死死地。又见天色不早,遂行过礼后道:“爹爹娘亲好生歇息,阿萌也回院子里歇息。今早进了宫,耽误了家事,晚间还要听管家媳妇儿们回话。”
长公主已经带着阿萌学管家了,阿萌虽小但聪慧异常,一点就透。又因长公主和张晋回了山海关大营便要忙碌,以前都是管家婆子料理后院。如今阿萌学了管家,暗下决心定要在回去前学得融会贯通。因此对此事极为在意,一日也不肯落下。
长公主说了这半日也累了,顺势放阿萌回去,她与世子也略做休息。
阿萌回到自己的院子,见桌上的拜帖已经晾干,用宫绸包好。便叫来澄橙来问话。
“怎么没送出去?可是遇见了什么难处?”
“回姑娘的话,本是要送去的,偏才出门就撞见怀素观的小道童来替山为道长送帖子。只说先生已经知晓郡主不日将回山海关一事,送了拜帖来,邀姑娘明日一叙。”
阿萌闻言,便收了帖子。只把扇面放在匣子里,等明日请山为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