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不知,你不要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沈继阳皱眉看她,随即往廊下走了几步,“我过来是想问你,这些年你一共给沈家补贴进去多少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补还给你。”
闻芷柳眉微挑,“哦?”
他能这么有良心?今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正狐疑间,听得他又道:“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必须先解决店铺里的事。”
“这不可能。”闻芷一口回绝,片刻没有犹豫,且口吻十分强硬。
常乐撇嘴,眼里露出鄙夷。
就知道他不会这么有良心。
沈继阳压着怒气道:“我把钱都补给你,你后半辈子也能过得舒坦点,这样有什么不好?你总不能单靠那点嫁妆过日子吧?”
他并不清楚当年薛家老夫人给闻芷的嫁妆有多丰厚,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实际上即便在京城生活,靠着剩余那些嫁妆也足够让闻芷衣食无忧了,更何况闻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少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跟我说话,搞得好像这是你对我的恩赐一样,本是你们沈家欠了我的,还钱乃天经地义。”
沈继阳被呛得哑口无言,眨眼间脸庞染上了愠色。
“你不就想报复我,报复沈家吗?说得倒冠冕堂皇,虚伪。”
闻芷哂笑道:“你就不虚伪吗?假惺惺说要还钱,心里却在敲算盘,张口就要跟我做交易。”
“是你先前做得太过分,”沈继阳情绪一激动,下意识拔高了些声调,“我已答应放你走,你又何必使阴招,非把沈家的店铺搞垮?就不能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你们沈家趁我不在赶走我的人,连我的嫁妆都要扣下,这就是你说的好聚好散?”闻芷厉声反呛,嗓音比他还洪亮。
停顿片刻,她又尽量将情绪调整平稳,冷声说道:“你不是写了休书吗?拿给我吧。”
这鬼地方多留一日都要折寿,拿了休书,她连夜就走。
沈继阳怫然道:“休书我已经撕了,你想要就慢慢等着吧,等我哪天得空了,再重写一份。”
“你……”闻芷气得打颤。
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