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饭局以和谐美好的气氛散场,三人在玉门关城内寻一客栈下榻。
夜里临近熄灯时,忙碌了一天的宋师傅才想起白日里回溯的事。她刚刚沐浴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盯着手上的戒指沉思。
这枚戒指是父母留给她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触感细腻滑润,玉质上好。
宋青月的父母也是鸣沙本门弟子,在她尚且年幼时,二人便相伴下山云游,此后数年间,除了偶尔寄回山的信件,宋青月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们了。
就在父母下山不久后,前代掌门大限已至,彼时的大师兄李重阳接任掌门,收了宋青月做弟子。
往后十余年间,李重阳待她有如亲生女儿,鸣沙之于宋青月,是极为重要的家。
宋青月从回忆中抽身,她印象里父母从未提及过这枚玉戒有特异功能,只说是祖传之物,要她好好保存。
她抬起手,五指伸开对着烛光,光线穿过半透的玉,微微摇曳。
宋青月闭起眼,心念一动,脑海中浮现自己才沐浴完,从屏风后出来的场景。
周身景象果然扭曲模糊起来,等到脑海中的晕眩感过去,宋青月睁开眼,发觉自己正站在屏风旁,方才擦到半干的头发正淅沥地往下滴水。
她将头发裹进佩巾当中吸水,走到桌边,桌上的蜡烛似乎比她印象当中的要高出些许。
果然是回溯时间,她暗忖,只是不明缘由,也不知道有什么限制。
正想着,忽然传来一阵叩门声。
“谁啊?”
“是我。”娄长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个时间……是有什么事吗。宋青月一边想着一边拉开门,结果发现燕北霜也站在门外。
再仔细一看,燕北霜在前,娄长言在后,颇有押送犯人的既视感。
宋青月:“?”
“你……你……”
娄长言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宋青月投去困惑的目光,只见少年方才还白净的脸庞涨得通红,甫一触碰到宋青月的视线,他便飞速地别过头去。
这时手腕被燕北霜拽了拽,宋青月看向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着进了屋,房门在燕北霜身后应声关上。
“小宋师姐……就算是你徒弟,娄长言也是个男孩子呀。”燕北霜嗔怪道。
宋青月低下头去,看到自己身上随意裹着布巾,她刚才一心琢磨戒指,连中衣都忘了穿。
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水汽氤氲成温润的粉白色,即便露得不多,也在少年心底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痕迹。
耳边燕北霜絮叨着拽过外衣披在宋青月身上,宋青月在心底盘算了一下,能不能回溯过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最终她叹了口气,单方面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系好衣带拉开门,让娄长言进了屋。
“你们怎么了?”
娄长言捂着自己的眼睛,透过缝隙瞄到宋青月确实穿好了衣服,这才放下手,有些局促地坐在了茶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