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听你说过,只是知道你是被寄养在焉支山的。你的娘亲和爹爹,有印象吗?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只是模糊记得一些片段,好像有很多……嗯,”娄长言停顿一下,“很多姨姨,在哄我。别的都没什么印象了。”
“啊,小乖这个名字呢?是娄掌门取的还是……”
“好像以前就叫这个吧,姓是跟着掌门姓了,他说我被送上山就这么叫了,所以大家都这么叫我。”他有点不愿意将小乖这两个字吐出口,只是道,“没什么意义,我的父母这么多年也没回来找我,不是死了就是把我扔了吧。”
“我不这么觉得。”
娄长言低下头,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宋青月却仍然坚持说完:“小乖,会这样叫你的话,应该是很喜欢你吧。你记忆里的姨姨也好,父母也好,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才没能来见你。”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再开口时声音带了些无奈,“宋青月,原来你是这种暖心师父的形象吗?”
“关爱徒弟身心健康,就不计较你不用敬称了。”宋青月大度道。
等到一切检查完没有发现异样后,已经临近正午。独自跑出去的周默默依然没有回家,宋青月来到前堂的时候,见周姨站在店门前,有些焦虑地来回望着街边。
“在等默默?”宋青月问道。
周姨点点头,“他不会跑远,平时临近饭点就回来了,怎么今天……”
“是因为与您吵架置气了吗?”
“我不知道。”周姨叹气。
“如果见到他的话,我会告诉他您在找他的,今日就姑且先告辞了。”
当日下午,宋青月排查了府内接触过点心的几人。一共三名侍女与一名厨师,周默默算是府里的常客,侍女一将点心从他手中带回厨房,交给厨师考虑晚膳的搭配。
厨师查看过点心后由侍女二带走,等到该用宵夜的时间,则由侍女三送给陈飞。
四人所描述的自己当日所做皆有人证,并无时间下药,而在这些人的住处也没有查询到迷药相关的线索。
离开仆人居住的院落时,她看到两个身穿黑衣的人正往院子中去,衣服颜色在诸多仆人当中极为显眼,她不由得多留意了两眼。
宋青月无功而返,决定还是次日再拜访一遍周氏点心铺,问问周默默那天的行程。
“还有一个疑点。”晚饭后宋青月坐在院子里,整理事件的前因后果。
娄长言抬了抬眼,等待她的下文。
“那天我在陈飞屋顶上只感知到屋子里两个人的气息,依照仵作推断的时间,何副官应该是在我潜伏之后才中剑身亡的,如果凶手当时也在房内,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呢。”
看她扶着下巴深思,娄长言问道:“我早就想问了,你那天做贼一样蹲人家屋顶干嘛?要不是你鬼鬼祟祟,我就不会跟出来,我要是不跟着你,燕师叔也不会追着我出来被当作凶手。归根结底今天这些麻烦事都是因为你。”
宋青月一愣,娄长言的话让她想起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那天无论如何都回溯不到何副官死之前的时间里。
“我,”她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得知那天会有人行刺陈飞,所以蹲点以防万一,但没想到还是出了命案。”
娄长言审视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如何得知?”